纪寒舟说:“好久没找到人练剑了吧?”
“是。”
南沨忽然看长影,手中长剑拔出,嘶嘶作响,刺目寒光晃映长影双目,整个人连带着坐的凳子后滑出丈余外。
“纪二!!”
长影嚎了声,自来路翻出,南沨二话不说追了出去。
寂静夜空传来瓦片飞落碎裂声,渐去渐远。
自生了衍王丧心病狂屠戮皇城那档子事后,慕云渊身边有了两支卫队,一为金羽卫,是比禁军更高级别的贴身护卫,只在帝王施号令时出现;二为玄羽卫,而这玄羽卫是乃专为帝王探查隐秘事宜而存在。应疏月虽知玄羽卫是唯慕云渊是从的暗探,并无见过。
宽敞结实的杉木楼梯稳架客栈大堂正中,从楼下上来往左走是应疏月和青莲她们住的房间,往右走是纪寒舟住的房间。
而此刻,应疏月站在纪寒舟屋子出来约二十步左右的廊道上。眼看着几个玄衣紫带的人上楼后直接去了左手边廊道,她屋子所在的方向。
她疑惑间,纪寒舟到了身后,“阿月,走。他们是来找大嫂的。”
晏容?
陛下的玄羽卫来找纪寒舟大嫂?
平时应疏月可能不那么好奇,这次不一样,他们是冲小豆丁的娘而来。
晏容说要去东夷看花看海的话余音犹在耳畔,此时陛下的人前来,会生出什么变故?
应疏月缓步跟在纪寒舟身后,暗自嘀咕。
陛下的人消息果不是一般灵通,那些人一扇门都没敲,直接走到晏容所在的屋,正要开门,纪寒舟话了,“卫长大人,别来无恙啊!”
为那人慢吞吞回头,微微一拱手,“纪大人。”
不等纪寒舟再说话,他又道:“陛下口谕,晏氏女容,芳菲年华,浮萍数载,念容昔时待御如亲,特召入京……”
“是入京还是入宫?你们问过本人意见了吗?就来带人!”
纪寒舟道。
羽卫长道:“陛下说了,入京入宫可凭晏女自己决断。陛下还说,纪大人日理万机,要做的事情很多,像这些小事,纪大人少操心的好,若纪大人实在闲,不若于淳睿靖将军返北时,替陛下去北巡视巡视。”
纪寒舟惊惶:“陛下要遣淳睿靖将军返北?”
羽卫长道:“陛下说了,纪大人多谋善断,一点即明。”
“陛下说,陛下说!还一点就明?不就是拿应疏月的自由威胁老子!”
纪寒舟腹诽。
他皮笑肉不笑,寒凉眼底得能刮下一层冰来,“陛下金玉良言,臣子必当铭记在心。我不插手,卫长自便。”
羽卫略一颔,去叩屋门,手未触碰,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吧。”
晏容看了纪寒舟和应疏月一刹,遂邀玄羽卫长入里。
门未掩,纪寒舟本想上前一观,门侧两名羽卫横手阻拦,“纪大人止步。”
纪寒舟不想同他们起争执,退到了应疏月身旁,与她站在对门处看里面的人谈话。
羽卫长说:“陛下感念晏姑娘幼时朝暮情谊,特命我等接晏姑娘回京,以便照拂。”
晏容说:“嫠家卑陋,难承圣宠。母家尚在,又得陛下施恩,卑妇还不算孤零。”
他朝羽卫长敛一礼道,“望卫长递言圣前,朝事繁沉,万不必为卑妇分心。他有万里江山要治理,鄙有千条长路需踏足。此生他在天,鄙于地,幼年浅情自可天地遥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