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宫人们不见踪影,只有春生、迟生从家里带来的几个侍女守在门口。新叶、荔枝诸人见到陛下来了,条件反射就要唱喏提醒。皇帝一挥手,示意不准,她们也不敢违背圣意,犹豫的瞬间,已经有内侍过来,请她们退到一边。
皇帝走到门口,听到屋内迟生“嘶嘶”
的呼痛声,“阿姐,我们回云南吧。”
“嗯。”
“在家里,遇到考试作弊的,祖母会把他们丢进大牢,我功课上不藏私,让诸位殿下不被人蒙蔽,他们反而生气了。哼,我还生气呢,我不要待在宫里了。”
“嗯,我去找陛下陈情。”
皇帝听得耳朵发烫,闹出这事儿的根源,不就是春生武课力压众人,迟生文课遥遥领先,两姐妹压的众人抬不起头来吗?自家闺女儿子没心胸,做老子的也跟着丢脸。
皇帝推开房门,和煦笑道:“找朕做什么呀?”
屋内两人立刻反应过来,春生放下药瓶,迟生把有淤青的手臂缩回袖子里,齐齐给皇帝见礼。
皇帝亲自扶起两人,拉开迟生的袖子,小臂上被抽了好几条淤青红痕。皇帝叫门外的御医“赶紧来看看。”
御医上来看过伤痕,又诊了脉,道:“用药舊獨酒揉开即可,只是有些疼。”
“劳烦御医了。”
迟生也知道这种伤只能揉开,并没多说什么。御医让精通按摩的医女来办,自己则退到一边。
医女也是常给贵人推拿按摩的,先试探性揉一揉,见迟生没有发火骂人,才慢慢加重力道。
迟生忍着不叫疼,另一只手紧紧抓住春生。
“你们好好养伤,那几个以多欺少的孽障,朕定不轻饶。”
皇帝看着不落忍,甩袖而走。
太子急忙跟过去,拦着火气越来越旺的父皇。
“父皇欲如何处置,若是处置重了,他们更排挤木家姐妹;若是处置的轻了,他们受不到教训。”
皇帝叹道:“看看里头这个,小小年纪,受了伤也只能忍着,都不敢叫出来,那几个孽障分明是没把朕的话放在心上。厚待木氏,千金买骨,这是朕的国策。”
太子明白,国策不能因任何偏爱、私心所动,但
是太子也不能让皇帝在盛怒中下旨,不然也要伤父子、父女情分。“父皇,就让儿臣来办这件事吧。”
皇帝看着太子诚恳的目光,叹息一声,“又让你给他们收拾烂摊子。”
太子不以为意,“儿臣是兄长啊。”
皇帝本还想去看看芷阳,她也在甘祠殿,可太子是知道他这些弟妹的脾气的。有木家姐妹被围攻却不卑不亢、隐忍不言在先,他们吱哇乱叫、谩骂诋毁的样子让皇帝看到,对比何其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