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用牵着,我们往外一走,那黑狗和黑驴自己就跟着我们往外走。只不过走几步就回头瞅两眼,仿佛要把这生活了一辈子的家给牢牢的记到脑子里一样。
后边男孩的哭声更大了起来,我们像是逃一样的跑出了这个院子。
等到了村子的主路上,我们有点傻眼。这一辆牧马人,我们可怎么能拉走一条驴呢?楚梦词往家里打电话,要了一辆货车,然后让刘铁在那等着货车来。我和楚梦词又往村子里面走,还差五年的稻米呢。
别管多少年的稻米,我们两个要是就在道上溜达,那是一粒都看不见。我和楚梦词的办法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想当年商鞅变法的时候,没人相信他。商鞅就在城门那立了一根木头杆子,说:“嘿哥们,谁能帮我把杆子搬到八大胡同那,我就给你真金白银,够你花半辈子的。”
有人就问了,到底是多少钱啊?商鞅告诉看热闹的人:“十两黄金。”
看热闹的人都寻思,别闹,这根木头都不值十两黄金。这个价找人搬,那能够成本吗?见没人动,商鞅只好提价:“五十两一次。”
这回就有人搬了。
我们也打算用这个办法,见着人就打听:“谁家有五年以上的稻子,我们出一千块一斤。”
果然,听我们说的人都摇头,当我们两个精神病。现在这年头,光听说新稻子贵,谁家还存五年以上的陈稻子?
不过倒是有不少的人围了上来看热闹,毕竟像我俩这么溜光水滑的精神病也不常见。见人多了,我们赶紧学商鞅提价:“叔叔婶子,大爷大娘,兄弟姐妹,赶紧回去打听一下,谁家有五年以上的陈稻子,我们五千一斤收。”
说着,我把一个黑背包拉开,露出里面那些通红的钞票。
古人诚不欺我,这句话一喊完,立刻那些人就跟风一样的跑了。在风中还有这些人的只言片语:“五千一斤?他们精神病吧?”
“管他呢,没看见那一包都是钱吗?”
“赶紧问问吧,万一谁家有,那可是了,这一斤赶上两吨稻子了。”
我和楚梦词相视一笑,都为我们自己的智慧欢呼。
然后我们两个就一直等,一直等到了货车把那黑狗和黑驴拉走,等到了刘铁给我们送来面包烧鸡当午饭。我俩等到了下午一点半,连一个人都没回来。
我和楚梦词蹲在一棵大树的阴凉里:“是不是咱们价给高了?没人相信啊?”
楚梦词有点不放心的问我。其实我担心的是,没人家还有五年的陈稻子。
“不能,你没听那帮人走的时候都说啥了吗?再说,钱我都给他们看了,有啥怀疑的?”
我正跟楚梦词聊着,就见远处有两个人拉拉扯扯的走了过来。
拉人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被拉着的是个四十左右的妇女。
两个人拉拉扯扯的来到我俩面前,那个女人一边的挣扎还一边的叨咕:“行了行了,别拉着我了,一斤陈稻子五千块钱,这不是扯犊子吗?”
那个男人理直气壮:“扯不扯犊子你问问不就完了吗?好像我能糊弄你似的,刚才那钱我都看见了。”
有戏,我赶紧接上话:“婶,这是真的,五年以上,有我们就要,一斤五千。”
说着我又把那包拉开,我说一万句我感觉都没有这些老人头管用。包一拉开,那妇女也不挣扎了。看了半晌,才深吸了一口气:“这是真的?一斤五千?”
“当然,我们没带称,就用您家的称,保证童叟无欺。”
我又加了一条筹码,称上能差多少,差个三斤二斤的,楚梦词他家也不差个一万两万。
那妇女真是乐坏了,一伸手就拉住我的胳膊。期间那手的轨迹第一时间是奔着我们那个黑包去的,中途才想起来不对劲,才改变方向拉了我的胳膊:“大兄弟,那赶紧的,上我们家,有,绝对有。”
我和楚梦词几乎想要欢呼击掌了,这一上午给我俩蹲的,腿都快残了。
刘铁送完了午餐也没走,我们三个站起来就跟着那妇女要去她家。那女人见我们三个大老爷们有点警惕:“你们这么多人啊?”
我的天,人多怎么了?还能抢你的啊?我们要是不收,现在哪有人要那陈稻米?别说五千,五毛也没人要啊。这么一弄,她还当宝贝疙瘩了。
“婶子,我们三个人多啥啊?这是你们村子,那你们人不是更多?喊一嗓子,出来个百八十都算少的吧?”
我有点不高兴。
那妇女也有点不好意思:“不是怕你们,我是个寡妇,这么多男的到我家,我这不是怕影响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