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跟我去后面。”
女大夫越过蒲素走到玻璃门后挂上了打烊的木牌。接着又给司必灵锁拧上了保险,然后朝他做了一个跟随的手势走在前面。
“以后恐怕这里您要经常来了。”
“这里是诊断室,那一间是个小手术室……来,这边走。”
穿过一条过道,女大夫打开后门。
门后的院子是个不小的花园,只是这个季节没有花草。紧挨着院墙有一排平房,玻璃窗上亮着暖光。
女大夫走在前面推开了平房木门,示意蒲素进来。门一打开蒲素就感觉到一股暖气冲出屋外,显然里面非常暖和。
平房内部除了门口这一间之外其余平时应该都是库房,里面堆着一些空药箱。旁边洋铁皮暖炉上做着开水,壶嘴里正呲呲冒着热气。
屋内中间摆着一张笨拙的长条木桌和条凳,桌上摆着整整齐齐的一桌酒菜,桌面上散落着一些花生。
一个四十左右的猥琐男子显然之前正坐在桌前剥着花生喝着小酒。看到走在前面的女大夫朝他点了点头后马上起身露出一脸媚笑,拍了拍手上的花生屑后谄媚地伸出手说
“是总巡同学吧?您来的真准时。我还以为……”
蒲素伸出手和他握了握,侧身对着那位女大夫问道“您就是白大夫吧?”
“是,我就是白曼彤!”
“那这位是?”
蒲素这时看着前面的刀条脸羞怯地笑了笑,似乎对自己不知道他是谁而觉得不好意思。
“他呀,就是老任。任连生,现在是中央巡捕房政治部探长。”
白曼彤介绍中年男子时透着相当熟悉。
“哦,是不是之前和老洪一起的那个同事?”
蒲素对着老任问道。
“没错,没错。在下任连生。既然老洪提起,那肯定就是我,这家伙现在还好吗?”
说起故交老任显得有些兴奋,刀条脸在灯光下似乎都涨的红。
“老洪他……我也很久没联系了,他那里现在应该比较艰苦。”
蒲素清楚那边的局势,只是没法和面前的这个人说。
他们说的老洪大名叫洪明,曾经是蒲素的学员。有飞行技能,以前是东北军飞行员。之前一度在上海法租界巡捕房做事,早早就加入中共地下组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