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血溅在手上。
那面具人喉间发出嘶哑的叫喊声,挣扎的力道大得惊人。许风咬紧牙关,只把簪子扎得更深,他这一击之后,再没有扼住那面具人的力气,终于松开了有些僵硬的左手。
而那绳子还绑在他身上,骏马跑得飞快,拖着他继续往前。
再前头就是断崖了。
许风自知无法割断绳索,摔下悬崖而死——倒也不算太坏。他喘了口气,抬头望向天际,这日天气甚好,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只偶尔掠过一两只飞鸟,以及突然闯进视野的手。
手?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只手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他身上的绳子绷得太紧,一下就断了,他踉跄着往前几步,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周衍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风弟。”
许风懵了一下,一时间不敢置信,隔了一会儿,才慢慢抬起头来。
映入眼中的是那张熟悉的面孔。
冷淡的、毫无表情的、平凡无奇的脸。
然而是他的周大哥。
他不由得拽紧周衍的衣襟,将他仔细打量一遍,颤声问:“周大哥……平安无事?”
周衍没有说话,只是一把按下许风的头。
许风还没缓过劲来,双脚轻飘飘的像踩在云端上,前额紧贴着周衍的胸膛,听见自那处传来怦怦的心跳声。
他的心也跟着活了过来。
却又觉得不太踏实,怕是恍惚间所做的一场梦。直到两人的心跳声逐渐融成一片,才有一种真实的喜悦从身体里窜上来。
许风在周衍怀里靠了会儿,才退开一些道:“我昨夜……亲眼看见那口井被炸毁了……”
“嗯,”
这件惊心动魄的事,到了周衍口中却仅是短短几句话,“那井底另有一道暗门,我当时躲了进去,所以未受波及。只是被困在了井底,费了些功夫才出来。”
他说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许风恰巧瞥见了,忙问:“周大哥的脸受伤了?”
周衍顿了顿,道:“没有。”
许风不大相信,将他的脸看了又看,见确实没有伤痕,方才放下心来。只是或许一夜没睡的关系,总觉得周大哥的脸比平常肿了些。
周衍没让他再看下去,开口道:“刚才若非我及时赶上了,你差点又摔下去一次。”
“又?”
周衍皱眉道:“昨夜不是险些掉进井里?”
许风无话可说,只好道:“我还以为周大哥给他们害死了……”
“不管我是死是活,总是你自己的命最要紧,以后不可这般冒险。”
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抚了抚许风的背脊。
许风却疼得瑟缩了一下。
“受伤了?”
周衍收回手来一看,见掌心里印上了一点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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