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姿势,双腿盘到他腰上,别以为他封离没看过春宫图。
“你滚,我自己走€€,我腿没断。”
封离大骂。
“太医说€€你不能走€€,会€€牵动伤口。”
周昭宁半点不恼,嘴上更不饶人,“而且,先€€前不是你自己说€€要挂在我身上?”
封离恨自己嘴上没个把门的,他两辈子都没改掉嘴快的毛病,只好硬着头皮当没听见,坚决反驳:“我可以走€€,我就是一步步挪,也不要你抱。”
周昭宁一笑,根本€€不顾他反对,就这么扶住他的腰臀,一用力便将他抱了起来。封离本€€能反应,双腿当即夹了上去。
一时万籁俱寂,呼吸可闻,封离气得埋头便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周昭宁任他咬,并且还继续气他:“蟒袍有数层,太厚不好咬,待我脱了再咬。”
封离惊得嘴都松了,甩了甩头说€€:“周昭宁,你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不咬便好好歇着,我去书€€房议事。”
封离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那点气消了大半,这人就没个停歇的时候。嘴上便宜占得厉害,其实也就只会€€亲一亲。
“咳咳……我在想什么玩意!”
倔强如封离,第二日离京时仍故意绷着脸。旌旗猎猎,百姓夹道,太后领百官出城相送,每个人都在祈祷他们凯旋。
封离躺在马车里,没能亲眼见证,但€€他只是听着外头的声€€音,便能想象这些€€场景。这是他曾数次亲历,始终谨记的一幕。
封离仰头,轻轻地笑了起来。他曾死于帝王心术,又在这陌生国€€度浑噩度日,可听到北梁南下,周昭宁领兵出征的那一刻,却想也没想便决定北上。
他这腔热血未冷,点滴火起,冰雪难摧。
封离忽然了悟,何必放任,无须逃避,既是他想做的事,便勇往直前,义无反顾。便是再信错人,也不过交待此身,血洒疆场罢了。那是一个武将,最好的归宿。
送别的人声€€渐远,规律的马蹄声€€中,有一骑靠近。马车未停,很快,来人轻盈跃上车辕,推开€€车门入内。
周昭宁进来,正看到封离嘴角未收的笑意。
他说€€不出来,却好似明白这个笑容的含义,忽然说€€:“弓替你带了,待你养好伤,我的佩剑赠你。”
封离侧头看他,就着这抹笑,点了下头。
第8o章北上(1)
禹都以北,设有€€三州十四城,建州五城在禹都正北,最靠近都城。滁州四城最北,与北梁接壤最多。颍州五城居东临海,是东部海路起点。
三州皆是直面北梁的久战之地,周昭宁北上调整布防时,与北境守军统帅柱国大将军戚飞虎商议,将新大营设在了滁州、建州交界处。
北军大营与建州州府毗邻,周昭宁本意让封离到府城养伤,封离不愿,死乞白€€赖要€€住中军大帐。
他想的简单,不住中军大帐,如何旁听众将商议军情,再厉害的将军,不知晓战况、地形、敌我兵力等信息,也€€无法领军。可到了周昭宁那,想的便多了,他甚至放纵自己去想,封离嘴上不答应,心€€里却赖着他是吗?非要住他的中军大帐,简直是考验他的定力?
大军路过建州州府的那天,周昭宁令大军先行去大营驻扎,自己带着€€封离轻车简从入城。随行人€€员里有€€一人€€带着€€帷帽,一路上都不与任何人€€说话,没人€€知道他是谁。
城门外€€,封离的马车暂停,那戴帷帽之人€€上了车来。
“多谢殿下信我。”
马车内空间有€€限,但来人€€还是跪下来叩。
封离的伤好了些,已能坐着€€见人€€,他将提前€€备好的路引递过去,说:“不必谢我,只有€€一件事,你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