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林也不着急,酌酒喝了以来,慢慢给她解释:“的确是这样没错,我的腿疾是天生的,身子不好也是因为这个,可这些并非是不能医治的。现下我身子已经大好,同寻常人无异,只不过处于某种原因,一直不曾对外解释罢了。”
谢子玉当然不满意这个答案,她锲而不舍地追问:“那是因为什么呢?”
“算是自保的一种方式。”
这话说得有些自嘲,只不过一杯酒下肚,又恢复了轻松悠闲的模样。
谢子玉并不是十分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却也听出了几分无奈来。但她仍不能确定,思考了一会儿,又问他:“如果你真的是七皇叔的话,我倒是有个问题想问你。自皇登基以来,为何从未见你上过朝?”
她自然没说这个皇是她假扮的。
“因为我是辅啊。”
“你是辅才更应该上朝不是吗?”
谢林瞥了谢子玉一眼,道:“连龙椅上的皇帝都不是真的,我这个辅上朝辅佐谁?”
他喉间一动,溢出一声笑来,“你么?”
谢子玉惊叫:“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朝堂上坐着的皇帝是假的?”
“倒也不是。”
谢林给她倒了杯酒,“皇登基后第一天上朝,我的确是打算上朝的。马车赶到宫门外时,我听说有太后垂帘听政,便察觉不对,转头离去。况且我对子文也有几分了解,你自假扮皇帝以来种种作为与他性格不符,我便猜想到有猫腻。几番试探下来,心里也就有了几分明白。”
他将酒杯推给她,“喝酒么?”
“我不喝酒。”
谢子玉拒绝,沈钦说过,好孩子不喝酒。
谢林却仍是将酒置在她面前:“是果子酒,喝不醉人。”
谢子玉不好拒绝,接过来抿了一口,甜甜的,醇香立即弥漫在口齿间,果然好喝。这味道叫人贪心,她实在忍不住,又抿了一小口。
她边喝着酒边思考他的话,忽然想到了什么:“你说你试探过我?”
由此联想到之前的事,差点拍桌子:“所以我中毒、遇刺这两件事都是你干的?”
谢林却丝毫不在意她的激动,慢声轻语,模棱两可:“是,却也不是。”
“那到底是还是不是?”
“我命人给你下的毒,却并不致命;我派人去刺杀你,却没打算要你的命。难道你就没有现,那晚行刺的人,其实有两拨吗?”
他把玩着酒杯,似笑非笑道,“我派去的人,其实只占了很小一部分而已。至于司徒将军说那些刺客是乌孙国人,且怀疑是我的人,我虽不能否认,但也不会全部认下。毕竟除了我以外,还有人想真正置你于死地的,你莫要全信司徒将军的话。”
谢子玉吓了一跳,回想起当晚的情景,好像真的是后来有一批人下手特别狠厉。不过无论如何,他这样做总归于她不利。谢子玉一拍桌子:“你告诉我这些,难道不怕我告诉太后,然后治你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