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店,姜抒以一边整理行李一边问。
闻芋上回给她看过海报,但姜抒以向来对画没什么兴,草草扫了一眼,连名字都没看。
“蔺琛的。”
闻芋道,“不过你这几年在国外,又对这些不感兴,应该没怎么听说过他。”
“蔺琛……”
姜抒以重复了一遍,不大确定地问了一句,“他之前是不是有去过爱丁堡?就艺术节那会儿。”
“你也知道?”
闻芋一个打挺从床上蹦起来,“他前年去的爱丁堡,当时我也去看了来着,你不会也在现场吧?”
“我导师说带我过去学习观摩。”
她耸了耸肩,“那时候刚好路过他的展出,所以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
也就真的只是“有点印象”
罢了,实际上姜抒以连当时那副令她驻足的画的名字都忘记了。
“他真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画家。”
一提到爱豆,闻芋眼里的星星都快冒出来了,“蔺琛第一次参加比赛的时候,国际国内一共参加了三个,全拿的金奖。”
“那你明天记得跟人要张合照。”
姜抒以整理完了行李箱,路过她床边时,指了指她随手搁桌上的相机,“别又忘带了。”
高二的时候,闻芋在追一个学长,校运会时特地买了台的单反要去给人拍照。
结果那天恰逢周一,她起晚了,匆匆赶来学校后,怎么都找不到相机,还找姜抒以哭了好一阵子。
“这么久远的事情你居然还记得。”
闻芋倒吸一口凉气,“高中那会我应该没有得罪过你吧?就算有你应该也记不到现在吧?”
姜抒以正要进浴室洗澡,闻言回头冲她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谁知道呢?”
“诶……”
闻芋还想说什么,然而她已经关上了浴室的门。
热气氤氲的浴室,姜抒以仰面躺在浴缸里,原本挂着的笑容逐渐消失。
都过去那么久了,为什么连闻忘带相机这种小事都记得呢。
大概是因为又跟周嘉蘅有关吧。
当时周嘉蘅也带了一部单反,闻芋跟他不熟,于是央求姜抒以去帮她借。
想着闻芋一副天塌下来了的样子,她咬牙答应了周嘉蘅让她帮忙打一周掩护的要求——
他迷上了台球,那个年纪父母认为正常小孩儿不会去碰的玩意,为了帮他躲过周家父母的侦察,姜抒以借口让他帮忙补习,放学后就在附近的咖啡馆里坐着,等他一起回家。
当然,后来她没按捺住好奇心,非缠着他教自己,后来那段时间,他的朋友都知道,但凡周嘉蘅打台球,后面必定会跟条小尾巴。
现在想想,光是“等价交换”
这一条来看,当初这人就已经尽显资本家吸血的本性了。
果然资本家都是从小就显露端倪的,她愤愤想。
只不过姜抒以不仅是在气周嘉蘅,也是在气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