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则大病,重则丧命。
况且,科举仕途靠的是学识与实力。
无论从哪个角度,他都是受害者,就算有心攻讦,也顶多说他一句冷心冷肺。
梁源压根不在乎这些,因此更偏向于断亲。
源哥儿都这么说了,苏慧兰更是鼎力赞成,苏大石只好出了一封断亲文书。
苏慧兰的二叔,苏长旭接过断亲文书,脸色像是喝了一桶泔水,五颜六色精彩得很。
尽管心里恨毒了苏慧兰和她生的那个小崽子,面上依旧维持着慈祥:“虽然咱们两家现在断了亲,但一写不出两个苏,在二叔心里,你还是我侄女。”
苏慧兰看都不想看这看似和善,实则一肚子坏水的老头,只朝苏大石点点头,拉着梁源离开祠堂。
苏长旭一口血哽在喉咙,干笑两声:“慧兰这孩子,打小就是个犟脾气。”
苏大石人老成精,怎么可能看不出苏长旭一家的打算。
为了福水村的安宁,他只能出言警告:“源哥儿如今已经恢复了,你就别七想八想,惦记这个惦记那个的,把自个儿的日子过好了。”
苏长旭笑脸彻底没了。
……
天已经黑了,看不清路,却不影响苏慧兰的好心情。
她竖起大拇指,大夸特夸:“源哥儿真聪明,要不是你灵机一动,娘估计现在还在跟她们扯皮呢。”
梁源左手被他娘牵着,右手抱着书,被苏慧兰夸得耳廓烫,抿了抿嘴不吱声。
苏慧兰走出几步,又觉得奇怪:“不对啊,你怎么知道石大善人家的宠妾给了鲁婆子五十两银子的?”
当然是原书中提到过。
那时梁盛才才考上秀才,恰逢石彦的正妻去县衙告那个宠妾害死自己的儿子。
因证据不足,这桩案子拖拉了好久,最后还是梁盛略施小计,引宠妾露出马脚,供出鲁婆子,侦破此案。
梁盛也因为此事在宿州有了断事如神的好名声。
梁源打哈哈:“之前在县里的时候,听人提过。”
他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猜对了原文中的鲁婆子就是和薛春英狼狈为奸的那个。
苏慧兰却误以为那人是梁守海,对他的嫌憎又深了几分。
明知道这是一场人命官司,却不把那个宠妾抓了,一命抵一命,梁守海果真不是个东西。
不过也是,梁守海最喜欢小妾了,偏向小妾也不是没道理。
回到家,苏慧兰在梁源的坚持下只做了一道青菜汤,把饼子撕碎了泡在里面,囫囵填饱了肚子。
洗漱好上了床,梁源一手放在季先生给他的《诗经》上,心神一动,来到自习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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