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驱散晦气,苏慧兰特地买了鞭炮,在门口噼里啪啦放上一通。
休息一晚,梁源苏慧兰坐牛车去镇上。
半个月没开门,铺子里积了一层灰,苏慧兰放下包袱就开始打扫。
梁源撸起袖子:“娘,我跟您一起。”
苏慧兰紧忙拉住他,夺回梁源手中的鸡毛掸子:“你歇着,忘了后背上的伤还没好吗?”
梁源活动两下肩膀,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是偶尔还有点疼:“我悠着点,不做重活,娘我跟您保证!”
被源哥儿黑黝黝的眼睛盯着,苏慧兰心一软,鸡毛掸子还了回去:“真拿你没办法。”
梁源只笑,该背的书都背完了,文章也写了不少,趁着开学前放松一下。
在梁源眼中,放松=打扫家务。
帮着苏慧兰打扫干净铺子,等吃过午饭,梁源借口要背书,一头扎进了自习室里。
如今已是正月,而县试就在二月下旬,梁源打算今场一试。
梁源将书本以及宣纸整齐有序摆好,目光落在桌角的沙漏上。
蓝色的细沙仍在不知疲倦地流淌,而自习室的时间流依旧停留在“一倍”
。
梁源很好奇,等他考中了秀才,五倍的时间流又是何等光景。
学习效率应该事半功倍吧,梁源漫不经心地想着,对于自习室的升级愈期待起来。
定了定心神,梁源用镇纸压平宣纸,磨好了墨,尖蘸取墨汁,悬腕书写起来。
自从刚入学那天被季先生批评过书写问题,梁源就一直保持着每天练字半个时辰的习惯。
他又不是真的十岁孩童,不论是自制力还是领悟能力,都比同龄人要高很多。
这些日子下来,梁源的毛字已经有了非常大的进步,从最初的鬼画符,到现在的矫若惊龙,力透纸背。
就连一向苛刻的季先生,都多次夸赞过他的字。
考官在阅卷的时候,一个人的字迹工整与否,多少也会影响考官对整篇文章的感官。
这一点,不论是在现代还是古代,都是通用的。
因此梁源练了一遍又一遍,且不提他的文章如何,先要把印象分和卷面分把握住了。
练了半个时辰的大字,梁源站起来活动肩颈,一刻钟后又开始背书。
背完书又开始拟写文章,揣摩试帖诗,一个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次日,梁源背着小挎包去私塾。
开学第一课,季先生先是表达了的一年对大家的期许,方才开始上课。
自从升入甲班,梁源现身边的同窗们更卷了。
随时随地都在学习,有几位甚至连去茅厕都带着书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