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源松一口气:“多谢先生告知。”
季先生颔,语气是面对得意学生特有的温和:“那几本书你可曾看过了?”
话题跨度太大,梁源忪怔了一瞬,忙回答:“已经看过了,不过学生有几处疑问。”
季先生捋须,向前走:“有疑问很正常,你跟我来。”
梁源赶紧跟上,随季先生去了他的书房。
之后的半个时辰,两人一对一教学,总算把疑问给解决了。
梁源长舒一口气,起身作揖:“多谢先生。”
季先生笑了笑:“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这是为师职责所在。”
梁源出了书房,一眼看到不远处假山旁的唐胤,疾步上前:“唐兄!”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十几天没见,就是隔了几十年。
唐胤上来握拳锤了梁源肩膀一下,力道不轻不重,多有揶揄的意味:“好小子,真给咱们杨河镇争气,再过些时日,估计整个靖朝都要知道你梁源了。”
十周岁的县案,放眼整个靖朝可是凤毛麟角一样的存在。
天知道当时唐胤得知这个消息,整个人一蹦三尺高,都快摸着房梁了。
用他娘的话,就跟考上县案的人是他一样。
好友考中县案,唐胤可不就有荣与焉,腰板儿都挺直了。
在唐胤面前,梁源倒是流露几分真性情,嘴角上扬:“整个靖朝倒不至于,只是对于灵璧县的人来说比较稀罕罢了。”
唐胤的表情有些微妙。
前天他才知道,原来梁源就是县令那个被除族的傻……啊呸,嫡子。
了解情况后,不免替源哥儿不值。
源哥儿素来性情温润清正,怎么可能陷害一个庶子,更何况那时他还神志不清。
肯定是梁守海为了给他那庶子扫清障碍,故意扭曲事实。
唐胤一番脑补,看梁源的眼神满是慈爱(?),笑道:“我爹想请你到我家做客,顺便再给我上上课,解解惑,好为明年的县试做准备。”
“明年?”
梁源挑眉,“决定好要下场了?”
唐胤颔,睨了梁源一眼:“你们一个个都往上考了,要是我再不努力,真要等过几年回家接手酒楼,做一辈子的商贾了。”
倒不是说做生意不好,只是他想和梁源、方东共同进步,一朝考取功名,改换门庭。
梁源眉眼舒展,清泠的面容添了笑意:“以你当下的学识,再努力一年,应该不成问题。”
唐胤瞬间信心满满,县案都这么说了,那他明年肯定稳了。
“对了,今日我怎么没看见方东?”
梁源一手托腮,仰头看枝头冒出的浅嫩绿芽:“他家中有事,告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