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源深深作了一揖,再次说了一句:“多谢大人。”
林璋颔,只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做安抚,径直离开了。
府衙的牢房里关了不少犯人,有?因为偷鸡摸狗被送进?来的,也有?因为害人性命,等着被砍脑袋的。
犯人们一听到脚步声,全都睁开眼看过来。
待看清来人是个半大小子,又兴致缺缺地闭了眼。
“来人啊!来人啊!快放我出去,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县令大人的夫人,你们得罪了我,可讨不到好果子吃!”
牢房里又脏又暗,铺在地上的稻草潮湿且刺人,不时还有?蟑螂老?鼠爬过,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自打嫁给梁守海,云秀十多年养尊处优,再没吃过这种苦,她?一把甩开爬到手指上的臭虫,整个人哆嗦着,已经抵达崩溃的边缘,开始口不择言。
衙役得了林璋的吩咐,带着牢头暂时出去了。
许是性别因素,云秀的牢房在最尽头,附近的几个牢房都没关人。
梁源欣赏着云秀的失态,压了一路的嘴角终于提起,轻松而快意?。
他手指轻叩栏杆,在云秀又惊又恐的目光下?,轻声开口:“你这样,真好。”
第33章
云秀连滚带爬冲到栏杆前,伸手想去抓挠梁源,嗓音嘶哑尖锐,难掩恨意:“原来是你!”
梁源后退一步,连袍角都没让她碰着:“不是你咎由自取吗?”
“不,都是因为你!”
云秀攥着栏杆,额前的乱遮不住眼里的怨毒,“你为什么不傻了,又?为什么要考科举,若没有你我儿还是老爷最看重的儿子,你怎么不去死啊?!”
梁源只眉梢微动,并未动怒,毕竟和疯子是讲不通道理的。
云秀计划落空,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把自己填了进去,甚至极有?可?能?让梁盛无?法再考科举,其崩溃程度可?想而知。
见梁源沉默,云秀骂得更起劲,什么难听骂什么,唾沫飞溅,毫无?形象可?言。
好些个犯人被她吵醒,只听咣啷一声,粗声喝道:“闭嘴!”
谩骂戛然?而止。
梁源忍不住笑了,笑声极低,只云秀能?听见:“没关系,日后我会继续往上考,比你的儿子考得更好,你且看着。。。。。。瞧我这记性?,你犯下此等恶罪,能?不能?活着还是个问题,你可?能?看不到了。”
云秀瞪着梁源,一对眼珠子都快脱眶而出,显然?没想到梁源这么恶毒。
可?她到底是怕死的,更怕梁盛没有?自己护着,日后梁守海身边有?了别的女人别的孩子,梁盛如梁源当初一般,被忽视被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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