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尔却看出她的犹豫。
她眉峰上挑,压抑着内心的不悦,“轻轻老师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
“只要您答应教我。”
祁月笙捏着手指,思量再三,还是打算拒绝。
但就在她打算直说的时候,院长却突然出现,替她接下话头。
“轻轻老师答应的,我们会协调好时间,一切由舒小姐说了算。”
有时候,权势真是个好东西。
祁月笙被院长拉到幕后,他一脸上级派头,官威极大,“剧院未来半年的演出费用,都由舒先生承包了。”
“穆轻轻老师,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拨了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我知道。”
祁月笙顿了顿,需要用很大的力气,才把心口的不舒服压下去。
她知道如果自己拒绝,舒尔肯定会告诉舒先生,连带着偌大舒家都会因为被拂了面子,给剧院穿小鞋。
“你知道就好。”
院长的手放在祁月笙肩上,她感受到不可推卸的压力。
祁月笙应下这件事。
舒尔也没耽搁,很快和祁月笙协调好了时间。这就导致原本每天下午五点下班的祁月笙,变成了每晚七点。
温时隽日常也忙,但连续一周七点接送祁月笙,让他心头隐约那点火苗燃成了火柱。
“轻轻,剧院正常下班是五点,只有你一个人加班吗?”
他虽然语气里夹杂着怒气,但声音却是低缓的。
听出他在生气,祁月笙也愣住了,手指捏住。
她怕温时隽动用自己关系,所以一直瞒着他这件事。
“对不起。”
祁月笙抓住他手,“最多一个月,而且也不是白加班的。”
温时隽气得不是她瞒自己,气得是她宁肯委屈自己,也不向他张口。
他捧住她的脸,眸光如注,专注地凝视她,祁月笙接受他的注视,只觉得心里酸。
“你真的不累?”
祁月笙摇头,咽下那点难受,“真的不累。”
温时隽却打定主意,要查清楚谁在折腾她。
他带祁月笙去朋友新开的川菜餐厅,她最近胃被调理得好了些,一些刺激的菜品也能接受,甚至有种大快朵颐的冲动。
菜上齐,没动几口。
祁月笙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垂眸扫了一眼,是舒尔打来的。
往常这个时间,她偶尔也会消息过来,问几个基础性问题。祁月笙教得很用心,起初从义甲到选琵琶,都是她亲自挑的。
舒尔也许是看她很好说话,后来便也无所顾忌。
她似乎是觉得学习琵琶这件事,对她自己来说很重要,所以可以毫无顾忌地占用别人时间。
这次应当也不例外。
她犹豫了很久,久到温时隽主动开口,“不想接,咱们就当在忙。”
他是没看到联系人的,但他绝对站在祁月笙这边。
祁月笙为难片刻,做出决定,她摇头。
“你等我一下。”
温时隽看着她起身,走去窗前,接通电话。
脸上表情有些不悦。
因为听不清,温时隽神经也跟着绷紧,彻底放下筷子。
她走回去,眉皱着。无奈告知温时隽她要去一个学生家里。
隐去了舒尔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