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杜老爷子的房门,方铎的脸瞬时变的阴沉不定,
站在院里,都能听见外面那些等待的人叽叽喳喳的的说话声。
杜老爷子房间的灯熄了,而杜天那间小屋里还隐约的闪着光。于是他调转脚尖,便向杜天的屋子走去。
杜老爷子早年失去儿子,所以对这个孙女简直当作眼珠子一样疼着,外人几乎不知道杜天的存在。
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杜老爷子虽然限制杜天的出行,但住的屋子却和杜老爷子的卧室离得挺远。
方铎也不过是小时候来过,出去上学再回来之后,杜老爷子也不让他和杜天有太多的的单独接触。
有的时候,方铎也会怀疑,杜老爷子是不是现了什么。
他曾试探过杜老爷子,但是他又表现的很正常。
天上没有月亮,虽然靠近山边,但是杜老爷子家却有一种诡异的安静,似乎小鸟、蛐蛐都不敢打扰这家人的休息。
方铎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竭力不让自己出太大的声音,就在他快要走到储藏室的时候,有人在他的后背上拍了一下,他回头一看,一个黑影迅地一闪,便消失了。
方铎呆楞的站在那里,脸上和纸一样白,就像是犯了心脏病的病人一样。
“啊!”
他忍不住小声的尖叫了一下。
因为他的脚被一双带着血的手给抓住了。
那双手白皙修长,指甲被修剪得圆润有型,如果是在平常,方铎觉得拥有着双手的一定是个美人,但是现在,破土而出的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脚腕,,简直让他不得不想起恶鬼索命———那冤死的小凤。
不做亏心死,不怕鬼叫门。
方铎紧紧的咬紧嘴唇,不让自己的叫声惊倒那些忠心耿耿的狗,嘴里喃喃道,‘冤有头债有主,你可放过我吧“。
但是那双手却变本加厉,在他的脚踝上觑寻不止,甚至还用那尖利的指甲去挠他的脚腕。
疼痛让方铎恢复了一些意识,他卯足了劲儿将自己的脚从‘女鬼’的手里抽出来,趁着‘女鬼’将手收回去的那一刻,忽然恶从胆边生,咬牙用着吃奶的劲儿的碾了一下。
他没碾到女鬼的手,却感觉一阵电流从他的脚腕向上蔓延,随后半身一阵酥麻,不受控制的抱着腿栽到在地。
几只狗早就守在方铎的附近,看见他倒在地上一抽一抽的,开始狂吠起来。
方铎知道这叫声肯定会惊扰到杜老爷子,于是他忍着痛爬起来,趔趔趄趄、头昏脑胀的往前走,刚迈出两步,就看见杜老爷子捋着胡子站在自己的房门口。
方铎又是脚下一软,张嘴刚要说刚才见了鬼的事,杜老爷子就先开口了。
“快回家吧,铎子,天黑了,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说完便扭头回了屋子。
方铎的心狠狠的坠了下去。他是不是可以把杜老爷子刚才的话理解为---他已经知道了一切?
方铎出门后,将求签的结果告诉了大家,大伙儿什么反应都有。
大半夜的,云村的通知喇叭就开始叫唤起来。
“各家注意了啊!各家注意了啊!请青壮年男子来村支部集合,村民柳大刚失踪,有知道消息的请及时告知村干部!立即告知村干部!”
窝在储藏室的几个人竖起耳朵,待广播结束后,赫连明月摸着自己的手又说道:“阿呀呀,真的是好险好险,刚才差点把我的手给踩碎了。”
褚一刀瞪了共子询一眼,然后温柔的对赫连明月说:“以后不许胡闹了。”
“你们好坏!”
杜天眼圈通红,冲赫连明月道。
共子询走到杜天的身边,捏了捏她的小肩膀。
“那人根本不是什么好人。”
共子询说。
杜天别过脸,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也许在她的心中,早就对方铎有了怀疑,只是因为是亲近的人没有勇气罢了。
所以杜天这时候的表情,显得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