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岁用脚碰了碰他的鞋尖,催促说:“你明明都没吃。”
简映侧头看了他一瞬,把自己面前那碗麻辣烫也供奉上去:“这没动过,也给你。”
一双双殷切的视线看着,尤其是对面那位,满眼关爱,实在是难以拒绝。
江暗觉得自己这趟可能是来渡劫的,就着饭勉强吃了小半碗,胃烧得疼。
好不容易一顿饭终于结束,四人在食堂外分道扬镳。
江暗说是有事要去校外一趟,闻岁就自个儿慢吞吞回了宿舍。
只是直到天黑,夜幕低垂,也没见人回来,不知道在忙个什么。
闻岁关了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把这两天的事儿想了想,觉得自己做事还是欠考虑。
人家表现得大度,也不见得就是真一点怨念没有,也许只是藏着没说,心里憋屈。
说到底,自己应该主动补偿。
只是他哥情绪掩饰太好,以前很多熟悉的习惯也变了,过往的经历也成了盲点,无从下手。
闻岁翻了个身,无端想到自己那些曾经做过的梦,一个一个片段打碎了从脑海里飞快闪过。
要是今天也能梦到江暗就好了,能提前预知未来,好像不见得是坏事儿。
算了,闭眼,睡觉,做梦,梦里什么都有。
翻来覆去二十轮,睡不着,脑子一片清醒。
闻岁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无奈从床上爬起来,坐在床沿边上曲着腿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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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凌晨,江暗踩着点回了宿舍,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
房间里一片昏暗,没拉紧的窗帘斜斜地倾入几缕微光,在地上切割出不规则的图案。
借着残存的光线,江暗眯着眼睛往里面走了两步,和坐在床边的人猝不及防四目相对。
闻岁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一只脚踩在床沿上,一只脚懒散地垂着,手肘抵在膝盖上,姿势很是大佬,拽了吧唧的。
只是,修长的手指百无聊赖地捏着牛奶盒,嘴里半咬着吸管,眼神有些震惊地看着自己。
怎么说呢,见惯了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样子,看上去竟然有一种诡异的反差。
反正,冲击力挺强的。
闻岁:“………”
江暗:“………”
半夜偷喝牛奶被抓什么的,枉是平时自称波澜不惊,闻岁耳根子还是没控制住红了一瞬。
销赃已经来不及了,人赃俱获。
本着只要我拉人下水,尴尬就不会生的准则,他仰着头,把喝了一半的牛奶递过去,一副干了这杯酒我们就桃园结义的气势:“喝吗?不够我床下有一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