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都住了!”
至今崇祯二年,足有三十余载。
要说毫不动容,那是不可能的。
冯亮祖满脸阴鸷,于他而言,这是完完全全的好事。
想彻底解决此事,就得从根本上下手。
“为什么让我去?”
“冯老弟有什么良策?”
“车公公、宋指挥,我有一策。”
“再不济,也可让这李顺祖拖延些许时辰,小的派人回去搬请救兵,好控制局面。”
他上前一步,关宁军的目光顿时被吸引而来。
都到这个时候了,哪还敢不同意?
车天翔和宋付都没有任何犹豫,连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他正想上前看看,一名军兵转头瞪了一眼,立刻又把他吓了回去。
以往在历史上看,此事是因为袁崇焕被执,关宁军才犯了众怒,然后辽军大将祖大寿愤而起营东溃。
“我知道大家这段时间过的不容易,不远千里入京勤王,和建奴浴血奋战,却没有军饷,也没有赏赐,这的确是朝廷做的不对。”
“这是李帅长孙,如今辽东李家的长子!”
李顺祖藏在人群中,一会儿的功夫,倒是把广渠门之变的脉络梳理清楚了。
宋付虽然是实权的北镇抚司指挥使,但却不是凭能力上来的,他能上来,还和外朝的东林老爷们有些关系,所以没办过什么大案子。
场面寂静如斯,似乎都在等着话。
关宁军呜呜泱泱,刀枪不断被举到半空中,闪烁出寒光点点。
宋付听得直皱眉,不耐烦的说道。
那名兵士走上前来,眼神中虽有尊敬,但更多的却仍是对朝廷的不满和愤恨。
冯亮祖这个指挥使,在南司可以当土皇帝,放在北司,不过是宋付的跟班下属。
李顺祖又将目光转向其他人,只见到这名军兵的腿上绑着绷带,绷带上渗出血丝,浑身也是多处带伤,但手上依旧紧握着战刀。
“车公公、宋指挥,这次的事,我说话能不能算数?”
“王二哥被北镇抚司抓走了,还说不给五十两银子不放人!”
“本官现在不想听李家这些陈芝麻旧谷子的烂事,你只说如何解决关宁军兵变!”
李顺祖微眯双眼,扫了不远处的二人一眼。
看向冯亮祖,李顺祖的神情逐渐阴狠下来。
场面一时鸦雀无声,军兵们自让开了一条道路,把李顺祖圈在里面。
冯亮祖见上官起了意,心中愈自信,满脸坏笑。
“还有赏银!!”
他有个屁的经验,一个欺软怕硬的主,平时也就是个混吃等死,哪会处理这种兵变。
李顺祖的长相不算帅气,却很好承袭了李氏一门身姿挺拔的优良血统,站在人群中的辨识度很高,关宁兵们多半也是一眼便认了出来。
周围各营的关宁军兵骂不绝口,人头攒动。
过了三十多年,辽东早已物是人非,李家如今在辽东还有多少威望还很难说,让李顺祖去安抚这些关宁军是假,方便推脱责任才是真。
李顺祖微瞥一眼满脸得意的冯亮祖,随后缓步上前。
如今李顺祖身处现场,却现根本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