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不信你?”
云阳侯松了口气,他抬起手轻轻抚摸上面还未消去的巴掌印,眼露心疼。
杨氏依恋热切地望着他,双手不由地环住他的腰,声音渐软,“你我本来就有婚约,若不是尚轻容横插一脚,我合该就是你的妻子,不是吗?”
云阳侯点了点头,想想也是这个理:“放心,明日之后不会再委屈你了。”
“那妾身服侍你休息。”
等杨氏将他安顿回到听雨轩,夜已经完全深了。
方瑾玉还未熄灯,正在等她,“娘,怎么说,爹不会是后悔了吧?”
要说休妻这件事,除了杨氏得利之外,最大的赢家便是他了,是以这么晚了他还没有睡意,反而如同惊弓之鸟般等消息。
“哼,后悔什么,他是在害怕。”
杨氏不屑道。
“害怕?”
方瑾玉不明白。
“怕你外祖责备。”
“可是外祖不是同意了吗?”
闻言杨氏咬了咬唇,眼神讳莫,低声道:“我没告诉他,而是见了你舅舅,将这身伤给他瞧了,让他帮忙瞒着。”
方瑾玉眼睛都睁大了:“这……娘,万一……爹怪罪下来……”
“怪罪?”
杨氏笑了,“他能怪罪谁?同朝为官,不过是派人问一句的事,你爹为什么不敢亲自去问,反而让我顶着这张可怕的脸去,不就是因为他知道一旦问了,你外祖反对不说,甚至还会狠狠叱责他!可不休妻不足以泄愤,让他向尚轻容低头,他更是不愿,所以,干脆躲开了事。”
杨氏将云阳侯懦弱逃避的性格可谓摸了个透底,心下的悲凉,化为了愤懑,“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们阳奉阴违。”
方瑾玉听着都愣住了,他毕竟还是个少年,不懂这些复杂之事。
杨氏看向方瑾玉,忍不住怜惜地抚摸着儿子俊秀的脸颊道:“玉儿,娘不怕吃苦,就怕你委屈。明明你什么都不差,合该也是位尊贵的少爷,凭什么要矮方瑾凌一头?还遭到这样的欺辱!”
杨氏一想起三日前儿子昏迷狼狈的模样,顿时恨得牙痒痒,“是他抢了你的位置,娘是在拨乱反正!”
有些歪理说的多了,就能让人相信,方瑾玉缓缓点头,动容道:“我知道,您都是为了我。”
杨氏笑着颔,“所以,明日我一定要让尚轻容滚!”
她的眼中突然迸出决绝的狠厉,让人心惊,但转眼又收了起来,“快回去好好躺着,你的膝盖还伤着,可不能随意下床让人看到。”
这时,门口小丫鬟禀告道:“姨娘,二夫人和三少爷来探望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