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不懂文物,不懂鉴赏,眼前这些东西,从妆奁到妆奁里的所有物件,都不是普通的物件。
无论从原主那里继承来的记忆,还是她自身对这个年代的认知,她都无比清楚,过去这些年这些老物件是见不得人的,她很好奇祁博衍从哪里淘的这些东西。
这麽想,她也就这麽问了,「这些都是从哪里来的?」
「爷爷给的,他说这些曾经是祁家的传家宝。」不过,後面却成了烫手山芋,好在当时这些东西藏得深,没被搜到,「听说我想寻摸首饰给你,爷爷就把这东西一股脑儿都给我。」
「他说虽然世道还不明朗,但应该不会再向过去那样,什麽牛鬼神蛇都来闹。他说这些东西给我们拿着,等以後世道清明了,可以让他们重见天日。」
祁博衍说话期间,林希认出了三对嵌东珠十二颗的耳坠,「虽然我见识浅薄,却也知道以前的东珠,只有皇室才能用。所以你家怎麽有这东西?」
「祁家发迹比较早,老祖宗娶过皇室女,这些是嫁妆。爷爷说,随着一代一代往下传,已经遗失了很多,就剩这麽一些。」祁博衍波澜不惊地说道。
早知道祁家底子厚,祁爷爷更是留过学的人,但没想到祁家竟跟曾经的皇室有牵扯。不过,想到北京是几百年的文化古都,老北京跟皇室贵族扯上关系,也没什麽稀奇的,「如果这些东西都是正儿八经的皇室陪嫁物,那都是无价之宝,都给我不合适。」
「爷爷说,他都土埋半截的人了,这些东西搁他那儿更没用。」在知道这些东西的来源後,祁博衍也拒绝过老爷子,可最後还是被老爷子说服,拿了这些东西,「经历过妻子背叛,经历过下放,於他而言这些身外之物,都不如一家子齐齐整整的。」
听他这麽说,林希也没再推辞,「咱们现在住的这房子不是咱们的,等我去读大学,你出国後,这房子咱们就得还给农场,所以这些东西你回头还是你拿回京城,找个合适的地方藏好。」
「等你考完试,咱们一起回去,你找地方藏。」这东西既然给林希,就是她的,该放哪里,怎麽藏,都由她说的算,「现在你先找地方放好,我们再看看另外那个箱子里的东西。」
这年头没保险柜,家里值当的东西也就存摺,随便找个地方塞就可以,压根没地儿藏这麽大一箱子,最後林希只能先将它放在床底下。
看他放好妆奁,祁博衍牵着她的手,一起走到另外一个更大的箱子面前,示意她打开,「看看这里面的东西,喜不喜欢。」
林希依言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顶繁复的凤冠,看到凤冠上的东珠,「这也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吗?」
「对,凤冠下面是龙凤褂,从老祖宗往下,每一带新人都穿这套龙凤褂成婚。爷爷说现在的形式这礼服不适合往外穿,但咱们在家自己穿着看看,还是可以的。」上次两人结婚,老爷子本来就想把这东西拿出来的,但怕人家眼杂,闹出什麽不好的事。
这次听说他要寻摸凤冠霞帔,就把这些都给了他。
祁博衍说话期间,林希已经小心翼翼将凤冠拿了出来。没有凤冠挡着,她一眼就看到大红色的衣料上,是金丝线绣的龙凤纹。
伸手触摸,入手是丝滑冰凉的触感,是上等丝绸的质感。
丝绸她上辈子去旅游也买过,可她自己买的丝绸,跟眼下这丝绸摸起来的手感,完全不一样。看起来光泽度也完全不一样。
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龙凤褂看,祁博衍说起自己原先的安排来,「听你说後世的人都穿婚纱结婚,我寻摸了很久都没寻摸到婚纱,就想着去北京看看,能不能寻到古代的凤冠霞帔。爷爷得知後,就让我把这龙凤褂带回来。」
「我没见过你说的婚纱长什麽样,但我觉得结婚穿这种大红色礼服,很喜庆,很应景。」想到林希说起後世结婚时的表情,祁博衍接着补充道,「至於你口中的婚纱,等咱们金婚钻石婚的时候,咱们再穿着拍你说的婚纱照。」
每个女人都幻象过自己穿上洁白婚纱,嫁给心爱男人的样子,林希也不例外。可这不代表,他们就不喜欢又喜庆又吉祥的中式礼服,更不用说眼前这套龙凤褂还大有来头,能穿上它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绝对够她吹一辈子,「对,这身很好,我很喜欢。」
见她喜欢,祁博衍自然也开心,「那咱们现在就梳洗,然後穿上?」
对此林希自然美异议。
家里只有一个空间不大的淋浴间,林希先去洗。
趁着林希洗澡的空当,祁博衍快速把床上的被套换成大红色,绣有鸳鸯的四件套。然後把早就备好的大红喜字,贴在床头,窗上,门上。紧接着,拿出足有手腕粗的大红色龙凤烛摆放在桌上,然後点燃。
他干活的速度非常利索,林希洗澡的功夫,房间就被他布置成比结婚时还喜庆的模样。虽然祁博衍拿出妆奁和龙凤褂时,心理就在有所准备,可当置身在这一片喜庆中,林希还是忍不住紧张。
先前两人办酒席结婚,虽然已经是合法的夫妻,可那时候无论她,还是祁博衍,其实心里都还没转过来。所以无论酒席,还是仪式,更多是做给外人看,告诉外人两人是夫妻。
眼下虽然没有宾客,没有酒席,可彼此已经确定对方的心意,都把对方当成自己将共度馀生的另一半。想到今晚即将到来的共度良宵,林希只觉得心跳乱了序,呼吸都不由急促起来,「我洗完了,换你去洗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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