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嫲嫲,你准备一下,稍后我们去拜山访庙。”
连着平静过了几日,连秋音自觉无,左右想不到能做些什么,如此说道。
她在苏镇的日子,趋向于无尽的平静。
若不是身上还背负着一个约定,她会恍惚,自己一生都会在这样的寂寂无声中度过。
即使历练多时,仍偶尔会感无烦躁,每每这时,她便会找些事做。
“姑娘,这便走吗?”
嫲嫲收好了一些必备物什,连秋音也换了一身素色带花的清服饰,显得整个人俏丽清,有些出水芙蓉之感。二人往镇东头一处山地行去。
一路也是无话,嫲嫲对于连秋音,像一个家人,又不像家人,除了交流些生活琐事,平日话语不多。
如此静静地上山,静静地祈拜,静静地观览山景,连秋音习惯了寂静。
父亲母亲,兄弟姊妹俱无,身边也无相亲相近的姊妹伙伴,全镇都认识她,但她又似乎跟全镇都不熟。经常像个热闹又有些透明的人一样,生活在这里。
一路上不乏一些乡亲友邻跟她碰面招呼,又都言语寒暄几句后各自离去,一如她的平日生活。
“嫲嫲,你说,人活在世上,为了什么,该如何度过呢?”
连秋音看着满山起伏的葱绿不禁有些寂寥,感慨起来。
“姑娘,你这个问题,我哪知道怎么回答。只是,你既问了,我觉的,人活着,完成生计,每日攫取些快活的小事,也不错了。”
嫲嫲回答。
“姑娘你说呢?你怎么看?”
见她半晌无话,嫲嫲又抬头问向她。
“我?我还不知道人们活着为了什么。”
连秋音嘴角带着一丝自嘲摇头笑笑。碧玉年华的她,看起来有一丝沧桑。
“如果说我,大概,是为了一个约定活着吧。”
她在心里暗自低语。
“哎呀!”
如此一怔,注意力分散,正在登阶的脚打歪一拐,痛的她叫出声来。
“没事吧?”
身后有人出声音,一双手急忙扶住险些摔倒的她。
连秋音终是没有摔倒,脚脖子却也拐的不轻,停步下来,被嫲嫲和那位搭救男子扶到一边石上,坐下整理。
“感谢出手相助,看来无妨,有劳您了。”
她检查一下脚腕,对着那位约摸二十岁的男子道谢。
眼前男子衣着讲究,外貌虽不算出众俊秀,却也是端正不凡,年岁又比连秋音大上几岁,看着颇为沉稳轩昂。身形高大,声音舒朗沉定。
“不知又是谁家的富贵公子。”
连秋音看得出来,对方吃穿用度,言行举止绝非一般子弟,如此心内嘀咕一声。
“姑娘客气了。”
那男子待得连秋音坐定,离开几步直身站好,如此说道。
待得看到连秋音面上,神色微感意外,旋即一切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