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娘子,不要再吐了,药都吐出来就不起效果了。听话,吃了药就舒服了,就好病了。」
「我听别人说,人血治病最快,我给娘子用了不少,娘子听话不吐,乖乖睡下,明早就痊愈了。」
蒋芙睁着眼,泪从眼眶里涌出来。她躺着呕,部分药液已实打实进了肚子,再想吐出来要扣嗓子,杨舟岂会给她机会折腾。
这个疯子。
「姐姐……我要姐姐……」
杨舟很是感动:「宁娘子叫我姐姐?」
「……」
蒋芙不叫了。
之後又被玩弄了几天,她有些装不下去了。不过外在效果没什麽差别,只是从一个活泼的傻子变成了破碎的傻子。
这几天也足够她看清,杨舟已经不再有观察价值。
於是她跟骆岢商量:「我要把这个杨舟做掉。」
这些天蒋芙所经历的,骆岢都看在眼里。他怜悯蒋芙无端遭受的苦难,只是。
「你要怎麽做?」
蒋芙道:「我要叫张闵,让他把杨舟带出去捆了。什麽时候事情结束再放了她,你觉得可行吗?」
听到她提张闵,骆岢忽然抬眼,转瞬将目光收了回去:「金府突然失踪一个丫鬟,唯恐背後之人警觉。」
「但那个满银好像挺在意杨舟的,说不定她失踪了,能引出什麽。又或者之後事成,也算是一个要挟逼供的筹码。」
她说得不无道理,显然是深思熟虑过的。
骆岢道:「此事待我问过白郎以後再行定夺。」
蒋芙哀怨一声:「问他又要等好久,我受不了了!」
音量过大,骆岢情急之下捂她嘴:「娘子小声些。」
见蒋芙眼睛眨巴眨巴望他,他面上滚烫着收手,避开视线:「万分抱歉,蒋娘子,岢只略通诗书,不擅谋略,此番也是替人办事,实在无权替娘子做主。」
他这麽解释,蒋芙也无话可说。
郡公公子芝兰玉树般的人物,耳朵听的丶眼睛看的肯定全都是风雅文辞,对这些无甚头绪在情理之中。
蒋芙只好怀揣着恐惧入眠。
第二天,杨舟点卯似的来她面前。
「宁娘子,今天不要去伯院,那头的姨夫人死了,府里上下张罗着丧事呢。」
蒋芙打了个哈欠:「……什麽是丧事?有吃的吗?」
杨舟笑了:「宁娘子想吃什麽,同我说,莫要去那边嘴馋。」
像是怕她不听话,有意恐吓:「这次那边两个眼睛都挖出来了,血淋淋的,从洞看得见脑子里的东西,白花花的。」
蒋芙:「……」
她:「呜啊——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