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那你刚才往包里藏的是什么?”
我藏那么快他也能看见。
再隐瞒也没意思,我只好说:“一只小银锁啦!居续都有钻石项圈了,就用不着银锁了吧?”
居延跟我说话时已经开始炒辣子鸡,辣椒一下锅,他被呛得直咳嗽,但还是一边翻炒一边说:“给孩子买礼物……咳咳!还分什么贵贱,你去拿出来给居续戴上,咳咳咳……”
“拿出来可以,不过改天再戴吧。银锁跟她的裙子不搭,她还是戴钻石好看一点。”
居延举着锅,熟练地颠个不停:“她是很好看。”
语气虽然平淡,但能听出显摆的意思。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想还是让一号马继续蒙在鼓里吧,这样比较幸福。
他炒菜,我往外端,没一会儿就把餐桌摆满了。
我妈站旁边伸脖子一看,揪揪晏妈,小声说:“瞧着还不赖。”
晏妈点头:“是啊。”
餐桌是方桌,我妈和晏妈、起哥坐一边,居宝阁非挨着起哥,另一边只坐了居延和居续,我看着这人数悬殊的布局,犹豫几秒,还是和居延坐一边了。
居延把他自己做的几道菜换到我跟前。
我看得心塞:他做的全是我喜欢吃的菜,其他的都是张妈做的。
我妈和晏妈看见居续自己用勺子吃辅食,以此为契机询问她的育情况,居延也有问必答,一顿饭吃得还算平和。
居续的生日蛋糕是巧克力味儿的。
吃过蛋糕,我从包里拿出银锁放在茶几上,对居延说:“今天多谢你的招待,我们回去了。”
他把小银锁给居续玩,低着头就是不看我:“……好。”
起哥把车开出居家,我坐在副驾,忍不住看倒车镜里映出的父女俩。
居延抱着孩子站在门前看着我们的车,就像一对留守老人和留守儿童。
不止我心里酸溜溜的不得劲,晏妈也是眼圈红红的:“续续真让人心疼,不哭不闹,一岁了只会喊马。宝阁还小,一个保姆顾他们两个孩子,也不知能不能顾得上……”
我妈也忧心忡忡:“他家出来的全是坏种,居老头欺负云庄,居延欺负小薰小荷。居宝阁过去也很烦人,好在年纪小,还能掰回来。要是居续被居延调教得怨恨咱们,长大以后天天来找茬,那可真是没完没了!”
我本来没想那么远,但我妈这么一说,我也有点担心了。
起哥把两个妈送上高铁,又请我去外头的店里喝咖啡。
等咖啡时,他打开了自己的平板电脑,哒哒打字,然后调转屏幕让我看。
我看到那行字,吸了口凉气。
“小荷,把居续夺回来吧。”
“啊……”
我刚开口就想起了自己那只可疑的手机,闭上了嘴。
起哥让出身边的位置,我坐过去,哒哒的打字:“居延不会答应的!”
“等我们连本带利还清六百万,居延就没理由胁迫你了。婚前协议没提到孩子的监护问题,但那协议的部分条款本就违法,居延又在协议前后对你做出种种恶行,孩子极有可能会判给你。如果你可以考公上岸,优势更大。”
我愣愣的看着这段文字里的“居续”
,眼泪哗哗往下掉。
竟然还有这种选择……
原来不必放弃那个孩子,我也可以得到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