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遹这一番慷慨陈词,不但让自己人佩服不已,就连贾谧也懵了,他不过是跟两个表妹说了几句话而已,怎么一转眼成了太子口中的无耻淫贼?“冤枉,冤枉,姑妈你别听司马遹这小子胡咧咧,侄儿出身世家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无耻之事?”
这次贾谧可真慌了,若真让太子坐实了他非礼未来太子妃的罪名,受罚倒是小事,最可怕的是他的名声以及贾家几十年的声誉可就全毁了。贾皇后也深知其中的厉害关系,因此她凤眼一扫司马遹,沉声问道:“太子如此指责鲁公,可有证据?”
“当然有,臣不但有证据,还有证人,娘娘只需问问还在里面的王家姐妹不就清楚了。”
司马遹对王惠凤很有信心,此女虽然没有她姐姐美丽,但却比她姐姐有胆识。过了这么长时间,王家姐妹早就对当前的形势一清二楚,她们两人今天必须在皇后以及太子之间做出选择。“好,宣她们上来,本宫要亲自问话!”
“民女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平身!本宫有话问尔等,你们可要仔细着点回答,若有半分差错……哼!”
贾皇后一声冷哼,让王家姐妹打了个冷战,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娘娘请问,民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如此甚好,本宫来问你们,刚刚鲁公对你们做了什么,你们可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明白吗?”
“民女知道!”
“鲁……鲁公……他……他……”
王惠莹此时已经被贾后的气势吓破了胆,她哆哆嗦嗦了半天也没说个一二三来,倒是一旁的王惠凤顺势接过姐姐的话茬,语气沉稳,好不慌张地向贾后陈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启禀娘娘,刚刚姐姐受了惊吓,还是让小女子来说吧。这鲁公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一路骑马跟着我们姐妹来到白马寺,然后不顾丫鬟们的阻拦强行闯入大殿,幸好太子殿下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司马遹闻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而贾后则满脸铁青,她怎么也没想到跟自己沾亲带故的晚辈,竟然敢当面不给自己面子,反而向着那个贱婢生的儿子。这话说来就是贾后无理取闹了,王惠莹身为未来的太子妃,她不向着自己的丈夫,难道还要向着外人不成?大婚进行时(7)“起驾回宫!”
贾皇后听了王惠凤的话后,阴沉着脸沉默了片刻,然后爆喝一声,也不管躺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贾谧,转身带着禁军回宫去了。“这贾南风果然是个人物,行事果断,可比贾谧这个绣花枕头强太多了。”
司马遹喃喃自语,他当然清楚贾后离开的真正目的。她就是吃准了司马遹不敢真伤了贾谧性命,顶多就是教训一顿罢了。既然太子已掌握了主动权,若是不让司马遹出口气,恐怕明天‘鲁公是个淫贼’的消息就会传遍京城,到那时贾家还有何脸面?倒不如让太子拿贾谧出口恶气,省的他事后四处宣扬。“殿下,这贾后果然不简单!”
“呵呵,孟孙,这样岂不是更有趣?来人将贾谧的两条腿给孤打折了!”
“啊!”
一声惨叫,贾谧的双腿被李特硬生生打断,看到目的达到之后,司马遹就陪着王家姐妹离开了。“这件事你们不要担心,回去之后告诉岳父、岳母,一切自有孤顶着,让他们不要慌张,这天下还是我们司马家的天下!任何人都反不了天!”
到了王家门口,司马遹对着车里的王家姐妹嘱咐道,说实话,若不是看在王惠凤的面上,他才懒得搭理王衍老匹夫。“殿下,这下一来,我们算是彻底惹急了皇后,接下来就看对方出什么招数了!”
张宾附耳在司马遹低声道。“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气死本宫了,司马遹这小子翅膀硬了,一点儿也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贾皇后怒气冲冲回到皇宫,董猛随后跟了进来劝道:“娘娘且忍耐一时,等到了大婚之日就是太子的末日,今日娘娘所受之辱,他日百倍还之就是。娘娘何必生一时之气呢?气坏了身子就不值当了!”
“哼!本宫只是有些不甘心了。本宫一刻也等不了了,必须立刻废杀司马遹!董猛,本宫让你准备的东西如何了?”
“这……这?中间出了点差错,请娘娘降罪!”
“嗯?怎么回事?”
贾后怒喝道。“这……这潘岳潘大人有些,有些为难?”
“什么?你去把叫潘安仁叫来!本宫亲自来问。”
“奴婢遵命!”
接到贾后召见的命令后,潘岳手捧茶杯坐立不安。他实在是没想到自己会摊上这么一件棘手的事情,这次若是不能让贾后满意了,不但他自己的小命难保,恐怕也会连累自己的家族。想到这儿他不禁又想起多年前,潘母劝他远离贾家的一幕。若是他早早听从老母的劝告离开洛阳这个漩涡,估计也不会遇到今天这个困境,只是如今他早就深陷其中,脱身不得。“潘大人准备好了没?可以走吗?”
董猛看着沉默不语的潘岳有些不满的催促道,他早就对这个潘岳不满,贾后吩咐他的事情,他来找这个家伙好几趟了,可潘岳都没答应,让他在贾后面前丢尽了脸面。“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