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会儿倒也不是完全出不了声,只是嗓子疼得厉害,似被千万只刀片割着,发出来的声音也粗哑如老鸭。
萧晗皱着眉头看着她,“不然什么时候。”
“明日再回吧,我不想再被罚了。”
林清羽喘着气,费老劲的才书出声来,只这几个字就几乎要了她的老命。
“我着人去跟山长告假,不会被罚的。”
萧晗坐到她床边,耐心劝道。
林清羽摇头拒绝,再次费劲出声:“我不想,太特殊。”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萧晗只好妥协,“既然如此,那我们明日一早再出发,这总行吧?”
“嗯。”
林清羽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怕她再不答应,待会儿他直接就把她扛回宫里去了。
翌日清晨,东边天际不过才微微露出一抹晨光,鹿临书院正门,一辆简单低调的马车正缓缓驶离。
林清羽再次醒来时,天色已是大亮。今晨,她还在睡梦中便被人从被窝里给捞了出来。迷糊之间,便被李嬷嬷套上了衣服,抱上了马车,带回了宫里。
太医来给她把了脉,开了药,确定没什么大碍,皇后这才放下心来。
见她睡得正是香甜,皇后也没叫醒她,命人煎好了药,又放在小炉子上热着,这才去找她儿子算账。
“你都多大个人了,还整天跟个皮猴子似的的上蹿下跳,你明知道棉棉身子骨弱,还非得拉着她下山去,连累她又是被罚跪,又是抄写院规的。”
皇后捏着萧晗的耳朵,被这熊孩子气得够呛。
昨日皇帝便过来跟他说,晗儿在书院里又闯祸了,被陆监院给抓了个正着,陆监院那人最是刚正不阿,管你是天王老子,犯了错,都得被罚。
被罚不要紧,偏他还带坏那么乖巧的棉棉,连累他被罚生病,偏生皇帝谈及此事时,竟还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男孩子就该活泼些才好。还说什么棉棉平日里太静了,让晗儿带出去活动活动也没什么不好。
这是活泼不活泼,活动不活动的问题吗?
见皇帝那不以为意,反倒还以此为荣的模样,皇后气不打一处来,偏她又不能对皇帝发火,这会儿可不得把气撒在萧晗身上。
“哎哎哎,母后您轻点,我的耳朵都要被您给揪掉了。”
见他确实是疼了,皇后这才松了手,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
萧晗一手捂着自己的耳朵,疼得龇牙咧嘴,“我知错了,以后我不带她下山就是了。”
皇后觑他一样,“你最好是。”
她这儿子她还不了解吗?
萧晗幼年时,上头的几个兄长夺嫡,抖得你死我活,死的的死,伤的伤,流放的流放。皇帝为此大伤一场,他为大周倾尽半生心血,对几个儿子疏于管教,先君臣后父子,到头来,几个儿子为皇位挣得头破血流,叫他又怒又悔。
皇帝大伤过后,便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小儿子身上,不仅立为太子,更是亲自管教,对小儿子也多有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