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的小孩一看闯了祸,吓得一哄而散。
剩下一个表弟看着吴家宝在水里扑腾,站在堰堤上吓得嚎啕大哭,哭了半晌才想起往回跑着去喊人。
家里的大人都去谷坝上围观杀猪了,还是隔壁家的老人踮着小脚跑去喊的李玉芬。
等着李玉芬又喊着人赶到堰边上时,吴家宝早就没了动静。
李玉芬吓得瘫在地上,三魂丢了两魂半,还是乡亲们张罗着打捞的打捞,喊村医的喊村医,往云山村送信的送信。
外村的孩子在这出了事,怎么也得喊村医来一趟,还能不能救是一回事,好歹该尽的心得尽到。
李玉芬和后赶来的王前进哭哭啼啼地把吴家宝弄回家里,村医和大队上也来人又看了几回,脸上俱是愁云密布。
王桂兰那个泼辣性子在大岩村也是颇有名气的,她婆家本来就接二连三的出事儿,这才把吴家宝往这里送,这下子吴家宝在她这出了事儿,那边要是来人了还不知道得闹成啥样……
就在李玉芬和王前进犯愁怎么交代时,前去云山村送信的后生连滚带爬地回来了,说是吴大山在赶来的路上摔下了堤坝,当时人就喊不醒了。
李玉芬跟王前进当场就懵了,这下子她们老王家怕是得赔进去了!
大岩村这边的村干部一看事儿越闹越大,只得一边派人接着跟云山村递信儿,一边又派了人手开着拖拉机去处理吴大山的事儿。
孩子是救不回来了,这大人还得往医院送啊!
王前进是舅倌,得带头忙活吴大山的事儿,走前拉着媳妇道:
“你还是自己再去趟云山村吧!好歹得让吴家来人把家宝先接回去啊!”
夭折的孩子忌讳多,不能办丧事,不能入祖坟,不能用棺材,更不能在家里久放,家宝这种情况还非得吴家来人往回接,否则魂魄有怨气,就留在王家不会离开了。
李玉芬也明白这道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躲也躲不掉啊!
只得一咬牙,抹了抹眼泪就往云山村赶。
想了一路子说辞,等走到吴大山家那一排屋子后面,已经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哭天喊地的声音了,王桂兰被关进去了,应该没那么快得到信儿,这动静儿八成就是吴老二的媳妇闺女和吴老太了。
这时从那边走来几个妇女,边走边压着声音在说话,看样子是刚从老吴家出来。
其中一个抬头看见李玉芬觉得眼熟,偏着头看了几眼,便开口喊道:
“呀!这不就是家宝他小舅娘嘛!这么快就到了!咋没见大山他们呢?”
李玉芬心里慌,“我、我先过来看看,他们……没、没这么快……”
后面几个妇女一听连忙围过来,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说是关心实是打听满身都是八卦的气息。
李玉芬好不容易把她们打走,心里却更慌了,一屁股在田埂上坐下来,想着等会儿要怎么开口讲吴大山的事儿。
这时却还有人跟她打招呼,“婶子,大冷天坐这儿容易着凉呢。”
李玉芬抬头一看,一个模样秀气的姑娘手里抱着几本书,脖子上还系条红围巾,正一脸关切地看着她,好像不是跟刚才那几个一起的。
“走累了,歇会儿再走。”
李玉芬这会儿不太想搭理人。
不料那姑娘却挨着她坐了下来,“您就是吴家宝的小舅娘啊?”
李玉芬一听,神经立马又紧绷起来,刚准备起身,不料那姑娘却又接着道:
“您也真是倒霉,吴家出了吴桐那么个克星,不仅克得吴家七零八落,瘫得瘫,抓得抓,眼下还把弟弟也克死了,这不,还得连累上您这娘家人!”
李玉芬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你们……都……都是这样认为的?”
“难道……吴家宝真的是您没照看好才落水的?”
“啊!不、不是!当然不是!”
“哦!所以说,吴桐这样的克星啊要是不想法治一治,这接下来还不知要连累多少人呢!唉!”
姑娘叹了口气,起身便走了。
李玉芬木呆呆地盯着那姑娘的背影,半晌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对!
吴桐!
都是吴桐克的!
她不光克死了她弟弟!
还把她亲爹克得生死不明!
现在还差点把他们老王家也拉下水!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李玉芬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雄赳赳地往吴家去了。
张雅萍远远地看着李玉芬气势汹汹地进了吴家,郁积了几天的闷气才算消散了一些,即便是不能让苏桐伤筋动骨,也得让她声名狼藉,自顾不暇,省得她没事在东阳哥面前晃。
东阳哥明明只是好心去帮她,凭什么还要赔上婚姻,赔上前途,赔上一辈子的幸福。
虽然苏桐当时没有接受王桂兰的说法,但她知道东阳哥是个多么有正义和责任感的人,他一定是把王桂兰的话听进去了,才会主动再去接近苏桐。
没关系,有她在,东阳哥只是一时被蒙蔽了眼睛,那么她就帮他去看清,去看清那个连家人都不要的孤女是怎么被众人唾弃的。
她拢了拢手里的几本书,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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