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文如有些意外的样子,袁清之解释道:“现下时局刚平,我师父也不好直接驳了时渊的面子,你也知道我那师兄一向对仕途没什么兴趣。本是想缓两天再说的,但我们这边还没说什么,那边又来了消息,说知道师父业已年迈,听闻梅先久师承梅岱,少年天才,所以若他愿意,我师兄可陪同前往。”
文如敛眸思忖片刻,问,“照这样看,你师兄同意了?”
“是,”
袁清之眉头微蹙,“其实我也很意外。”
他面色复杂的笑了笑,“那时渊也是个奇人,听那边的消息,他拿梅先久不像是君对臣,反而极力培养,甚至对他的课业也颇为上心,瞧那态度,”
他压低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当储君培养呢。”
文如沉默片刻,问:“他还尚未……”
见她话语犹豫,袁清之已听出她的意思,他摇摇头,“没有。其实和他一道回燕京的路上,我旁敲侧击问过他的意思,他说日后不会供奉时道瑜,似乎也无意留后,所以看他对梅先久的态度,我才会有那种猜测。”
见文如像是陷入某种思考,袁清之在她头顶一敲,“行了,今天这个日子你还想他,是生怕容玢不吃醋不是?”
文如被他逗笑:“你这是什么话,有什么可醋的。”
袁清之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看了眼这周围,“这就是他为你建的屋子?离那边倒不远。”
“是买下的一座旧屋,后面翻修都是他做的。”
文如笑容和煦,“我很喜欢。”
袁清之刚欲说什么,闻清却已心急火燎,“行了袁先生,我家主子这边还有不少事没做呢,要是你实在没事,不如去别处转转?”
袁清之:“……”
……
下午一群人刚吃完饭,容玢就打发人将他们各自送回,显然是不欲留客,袁清之阴阳怪气调侃了他一番重色轻友,容玢全然把他当作空气,最后还是梅先久将他拉走的,张籍则笑着同容玢他们告别。
这边闻清一出门就看到了蒋殊,忙向他打着手势示意里面好了,蒋殊走到容玢身边,“公子……这是醉了?”
容玢缓缓摇头:“没有。”
蒋殊呼出口气,“那就好,里面都准备好了,公子可以进去了。”
“好,”
容玢今天话格外少,他顿了片刻才道,“你们都下去吧,今夜不用人伺候了。”
……
木门被轻轻推开,一身红色喜袍的容玢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去。
他看着盖着盖头,坐在铜镜前的曼妙身影,眸色深深,唇畔的笑意酿开。
而坐着的文如听到门口的动静,指尖轻轻搅动着,一颗心不住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