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刚出不到一个时辰,顾十四也背着包袱追着他们跑了。
热闹的宁渊侯府仿佛一下子突然安静了不少。
左柔安“假死”
离府后,并没有带走御心。
许是因为她觉得愧对沈星风,无颜带走沈星风用真心赐予她腹中孩儿的东西。
沈星风抱着御心,去找了齐老。
齐老在他的药房安安静静的捣药。
沈星风往他身边一坐,“齐先生。”
齐老挺喜欢沈星风的,他儿子死了,死的时候和沈星风差不多大,所以对侯府里的那一帮毛头小子都很疼爱。
“什么事啊?”
“我听侯爷说,今年我就可以习武了,我想快一点…齐老手一顿,抬头看了一眼沈星风,道:“你的身体要再养些时日。”
沈星风摇头,“去年就开始养着,已经恢复的很好了,今年我还长高长壮了一些。我想现在就学。”
他其实挺羡慕顾十四的。
明阑上战场,他可以偷偷摸摸的跑去找他。
就算他平日再不着调,可一拿剑,他都是个足以和明阑并肩站在一起的男人。
可他不行。
他不会武功,在战场上,只会成为肖祁寒的软肋和弱点。
所以哪怕他着急,他也不能去。
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他受够了,他不想未来每一次,都在府里等他回来。
沈星风祈求:“齐老,求您了齐老叹气:“这事侯爷还没有和你说吧?”
“说什么?”
“你全身经脉都断过,后来自己愈合,要想重练武,必须再次自绝经脉,然后需要药浴,那些药,对身体的伤害很大,这些话,不久前我曾经告诉过侯爷,他似乎也很犹豫……”
齐老盯着沈星风:“其实你跟在侯爷身边,也挺好,何必和十四那混小子学呢,打打杀杀的没个正经样。”
沈星风沉默,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手,好一会儿他才望向齐老,眼神平静,语气却很坚决:“拜托了,齐先生。”
齐老吓唬他:“很疼的哦!哭了我写信告诉侯爷的啊。”
沈星风抓着脑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经脉断过的滋味,沈星风其实尝过。
那感觉就好像是用一把小锤子,把膝盖骨敲碎,然后敲成渣,碾成粉末。
沈星风虽说着不怕疼,但真到了那一刻,还是痛的惨叫。
叫着叫着就没声了。
阿福来来回回的在门口跑,拽着龙澈:“龙澈,他不会死了吧?”
龙澈“啊啊啊”
的摆手。
沈星风醒来,是第二天的傍晚。
齐老正在床边给他扎针。
“齐老……”
沈星风额头全是汗,一开口,声音全都哑了。
齐老缓缓的把针尖推到沈星风的身体里,看着沈星风苍白染着血的下唇,叹气:“没骗你,疼吧?”
沈星风:“我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