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生沉默了一瞬,
还是出言问道:“计盈姑娘,可是分到的钱粮不够使唤?
你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
如果钱粮不够,我倒是可以再贴补给你们一些。
这些都是小事尔。”
计盈与其他四女,皆是无声垂泣,摇头道:“先生慈悲,并非钱粮不够!
一整个计家村的钱粮,到最后,都由我们这些剩下来的女子共享。
一段时日内,吃喝自是不必忧愁的。”
方生点头:“钱粮够用就好。
饿不着肚子,就是现在,最大的幸运。
可既非钱粮之忧,那便是外来之患?”
“有人在打你们的主意?”
方生思忖片刻:“可秦国律法严明,尤其是潼关城这等边关重地,
更是军法如天。
谁又敢冒着杀头的大罪,贸然来打你们的注意?
要知,城内镇守的军队,可不是说笑的。”
计盈急忙道:“计先生说的是!
可,我们姊妹五人的至亲家人,在祸乱中,都已经不幸离去了。
所剩下的,不过是一些,关系比较疏远的远方亲戚。
也都不是可信之人。
我们要是落入了他们手中,钱粮两空还是小事。怕就怕,他们逼我们去嫁人或者去充当歌妓。
凭污了一世清白。”
计盈又眼泪止不住道:“至于在军中,先前倒是有几个哥哥舅舅,参军入仕。
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他们都已经好久好久,没往家里寄过书信了。”
其他四个姑娘女娃,或是说及了伤心痛处,便越发止不住的小声哭了起来。
这阵低吟哭声。
也引起了楼上楼下,很多姑娘与房客们的探头观望。
“咚!咚!咚!”
计盈言罢,便对着方生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额头磕的红肿不已。
紧张恳切道:“计先生,如您不嫌弃,就收了我们吧。
您的品性,自我认事起,就是一位温文尔雅的大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