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逸压下上挑的唇角,佯装苦恼道:“糟了,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我最近事好像真的还挺多的,怎么办?”
嗷……他这是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
就不该多嘴那一句。
“啊?那,那……”
谭佑霜那了半天没那出个什么东西来,想说“既然这样,那算了吧,还是谢谢你”
,但话在嘴巴里转了好几圈,愣是屁都没憋出一个来,只是呆愣愣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好地在那里站着。
有点乖。
看着谭佑霜眉眼间的那点无措,傅青逸喉结滚了滚,终于忍不住将手放在他的脑袋上揉了两下,安抚道:“骗你的,我最近都有空,有什么问题直接找我就好。”
当长时间缺爱的人遇到关爱的那一瞬间,他的第一反应往往不是接受,而是质疑和恐慌、后退,傅青逸甚至比谭佑霜更明白这一点。他自然不介意给予谭佑霜更多的安抚。
修长的手指陷进漆黑的间,手指在细碎丝间摩擦的感觉让人头皮麻,有如过电。谭佑霜条件反射地张口想骂人,在听到傅青逸的话语后,周身气焰却像被一桶冰水浇了个透,火气全被浇灭了。
半晌,他才僵直着身体,小声回答:“哦……”
“最近的药店在哪里?”
傅青逸松开手,把地上的水果重提起来,“麻烦小谭同学帮我带个路吧。”
傅青逸最后一句话把谭佑霜砸得头晕,他心不在焉地带着傅青逸拐到药店门口,等收银员问:“你确定要一整盒创口贴吗?这里面有一百个哦。”
时,才恍然回神。
“一百个?那么多。”
没必要吧?
“嗯,我要一盒。”
傅青逸冲收银员点头微笑,在小姑娘逐渐泛红的脸中直接把钱付了,没去管大惊小怪的谭佑霜。
“真不用这么多。”
走出药店,谭佑霜看着一整盒创口贴,道。
傅青逸轻飘飘一句话把他堵了回去:“等你什么时候不受伤了再给我说这句话吧。”
……这还真没法保证。
谭佑霜老实地不说话了,直接闷头把傅青逸带回了家里。
老旧小区的铁门有些锈蚀了,斑驳一片。整个小区都没有安装电梯,还是最高只有六楼的普通配置。
灰白的水泥墙上涂料已经脱落了大半,墙角黄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味道。
但是当走进楼道里时,那股气味渐渐散了,傅青逸环视了一下周边,在墙上现了不少小广告和抠挖痕迹。
多半是哪个小毛孩干的。
傅青逸看着,有一种梦回上一世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