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止江在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她蜷缩在后座,小小的一团,看起来充满孩子气。在他眼里原本商曳就已经够幼稚了,直到今天他见到浅矜,才明白一山还比一山高。
浅矜说话还带着鼻音:“你们两真是太有意思了。”
她真是……很羡慕商曳。
带着浅矜,商曳也没法回学校。三个人一起回赵止江在外面置办的房子,陆陆续续洗过澡,商曳拒绝赵止江要求自己陪他的请求,换好睡衣跑去跟浅矜睡了。
浅矜刚才在车里哭过一场,洗澡的时候热气一熏,眼睛酸涩得不行,出来之后变得更加红肿。
商曳拍了拍身边的枕头:“爱妃,快过来侍寝。”
两人躺到温暖的大床|上,把被子拉得很高。
商曳翻了个身,对着浅矜:“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浅矜看着头顶的灯光,眼睛有点发木:“不知道,事实上我现在感觉很混乱。”
“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劝你,但是浅矜,相信我一句话。你还很年轻,路还很长。为什么就认定了这棵树不肯松手,说不定前面有更好的呢?你跟邹季成分开,根本就不叫分手,这得叫自我救赎。跟他待在一起,早晚你会死在他手里。不是被他折磨死,就是自己把自己郁闷死。”
“脑子还没想清楚,其实身体已经为我做下决定。”
冷静下来时候浅矜把丝丝缕缕都捋清楚,才发现一切都已经很直白。“我和邹季成吵过那么多次,每次都是我惨败,每次都是我先认输。耍脾气的时候也有,但是从没想过要离开他身边。可是这一次,很不一样。我自己都觉得很惊讶,原来离开他身边,不是很艰难的事。”
她闭了闭眼睛,忽然就觉得疲惫翻江倒海,奔腾而来。
“我想睡了。”
她说得很委屈,商曳伸手过去,拍了拍她的脑袋,声音之中带着安抚:“睡吧,睡醒之后一切都是新的。”
浅矜在苏城留了三天,回了一趟家,和商曳逛了一天街,最后一天,问商曳借了钱,跑去山塘街买特产,准备带到京城去给宿友吃。
她还没有恢复,但是已经很努力地在直面即将失去邹季成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