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琢揉揉眼睛,看着她在地上到处跑,抱着衣服急得不行,他偏头看了一眼沙漏,“还有一个时辰才进宫,你着什么急?”
“要梳头要洗脸还要换衣服吃饭,当然急了!”
逢喜一边急匆匆换着衣裳,一边回应他。
她如果去当值或者在家,头随便一挽、脸洗洗就行,但是要进宫,要梳繁琐的妇人髻,还要化精致的妆,很麻烦的。
苏叶跟在她身后,帮她收拾。
她穿好衣裳坐在妆奁前,萧琢叫苏叶:“去问问管家饭好了没。”
萧琢那位亲爱的管家曾经在萧琢面前过誓,逢喜进门之后,他每天给俩人做饭,怕逢喜这个宝贝媳妇儿吃不好,再不要萧琢拍拍屁股跑了。
毕竟他觉得他家小祖宗真的乏善可陈,光靠人格魅力很难留住小逢大人这样的姑娘的。
苏叶听话地去了。
逢喜对着妆奁一顿乱翻,终于把胭脂水粉什么的都翻出来了,甚至她还翻出来一盒崭的鱼胶和面靥。
给自己扑一层粉描个眉她还是会的。
萧琢走过去,接替了苏叶的位置,拿梳子给逢喜梳头,然后一层一层分好,涂了桂花油,给她编头。
逢喜小心翼翼地给自己描完眉毛,看他手指那么灵巧,昨晚萧琢给自己挽头的时候她就想问了,“诶,萧琢,你竟然还会梳女子的髻诶?”
她转了转手中的螺子黛:“你是不是在外头养什么外室小情人儿了?你可以把人接过来,咱仨一块……”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萧琢狠狠扯了一下头,逢喜惊呼一声,倒吸一口气,萧琢冷冷瞥了她一眼,讥讽:“我以前怎么没现你这么大方呢,嗯?还仨人儿一块儿过日子?你还挺大度。”
只有不喜欢或者不在意,才会根本不在意外室之类的人,说出三个人一块儿过日子这种话。
逢喜她果然是没心没肺,呸!
“我只是天赋异禀,随便看看就会了。”
萧琢沉静解释道,“你最好把养外室这种想法从脑袋里剔出去,你不许养,我也不许养。”
大雍民风更开放一些,不要说一些达官显贵的男人会在外面有一两个相好,那些贵妇也有,世间久了,大家就习以为常,也没人谴责,法律上也不追究。
“把那对金步摇给我。”
萧琢吩咐她。
逢喜乖乖递给他,手搭在妆奁上,有一搭没一搭跟他说话:“一说养外室我倒是想起来,陈宁伯在外头养了个男相好的,陈宁伯的夫人也在外头有个小倌儿。
结果你猜怎么着?夫妻俩养的竟然是同一个人。哈哈哈哈哈哈,当时三个人撕打到刑部的时候,我好辛苦才忍住笑的。
你知道那个小倌儿怎么说的吗?”
萧琢将一双步摇簪进她的头里,看了眼镜子里,逢喜笑得露出半口小白牙,他站在她身后帮她梳头,好一幅琴瑟和鸣的画面,他点点头,日子就该这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