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云又催促了两声,却听有人敲门。
她跑去开门,看是谢攸宁和楼月在门外。
二人的神色都不太好看。
“九兄好些了么?”
谢攸宁进问道。
不待晚云回答,里面已经传出裴渊的声音:“好些了。”
二人进门,只见他已经坐起身来。
晚云小跑着拿了隐枕,枕在他腰后,又掖实了被角。一切打理得顺心称意了,又说:“你们聊,我去熬药。”
楼月左右无事,跟着她去,又跟着她回来,冷眼看她蹦蹦跳跳。
晚云不明原因,可只要他不开心,她就挺开心。
裴渊屋里正在议事,从门口望去,里面已经满满当当地站了一干将领。
晚云看向楼月,他哼笑一声,唤来个侍卫,说:“送进去。”
晚云叮嘱:“务必让殿下尽快喝,就说我说的。”
侍卫连声应下。
虽然药送了进去,但晚云仍然不放心,透过门缝垫着脚看、
楼月不耐烦地拍拍她,道:“得了别看了。师兄要是想喝自己会喝,你看也无用。”
晚云悻悻地收回目光。
今天是个好天。好不容易放晴了,跟她的心情一样。
她和楼月一道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晒太阳。闲闲地看几个士卒拿树枝做扫,在雪中扫开几条小径。此时此刻,是这些日子来难得的惬意。
“我说。”
楼月忍不住道:“你刚才也笑的太大声了。以后收敛些,毕竟是大将军的屋子,多的是人伸长了耳朵听,被传出去不像话。”
晚云眨眨眼,想起方才开门时他们二人的脸色,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哦”
,却觑了楼月一眼,阴阴森森地笑道:“抱歉,你日后不能独占阿兄了。”
楼月只觉被人当胸插了一刀。
他哼一声:“你少得意。等师兄把薛鸾迎回来,就没你什么事了。”
晚云看他的模样,忽而生出一种感觉。
薛鸾此人,说不定跟公孙显是一个用途,就是搬出来吓唬她的。
她抿了抿唇,道:“我问你件事。”
“何事?”
“你为何总是对我阴阳怪气?就因为我跟你抢走了阿兄?还是……”
她小声道,“你师父说我的不是?”
楼月并不否认:“算你还有些许自知之明。”
晚云蹙起眉头:“你别不讲道理。当时你师父那样当阿兄,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的,要是你也必定会回护的。”
楼月的目光放向远方,不知想起了什么,有些许出神。
“自然不是因为这些,还有别的。”
“别的?”
晚云诧异道,“我可刚认识你不久,哪里得罪了你那么多?”
他仰面躺在巨石上,晃起了二郎腿,淡淡地说:“天好,不说了。等我日后想说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