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游川躺回被窝,双手置于小腹安详闭眼:“大山,你的侦查能力还是差爸爸远矣,要跟着为父我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啊。”
“不是!那他这是在干嘛?”
一时也顾不上争夺什么父与子了,伍山大为震惊。
“我猜可能是因为我受伤感到愧疚,但又出于某种原因不敢或者不愿直接面对我,才会躲躲闪闪……”
沈游川已经迷迷糊糊准备再次进入梦乡了。
伍山却彻底精神了。
“可这样不是很吓人吗!”
“是不是还挺可爱的?”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伍山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哪里可爱了?”
“探头探脑,猫猫祟祟的,不可爱吗……”
沈游川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他彻底陷入了安恬的睡梦中。
伍山看着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一秒入睡的好兄弟无语凝噎。
游仔对宴影帝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滤镜啊!
再一想到他那满怀少年意气,喜欢帮扶弱小的赤子心性,伍山不由感到焦虑起来。
或许是宴影帝身上某种脆弱的特质吸引了游仔,才会让他出于下意识的保护心理,对影帝的行为如此纵容。
可对方真的需要游仔的保护吗?伍山不那么认为,他反倒担心沈游川会因此被利用,被伤害。
怀着这样的忧虑,一夜未能安眠的伍山在第二天顶着硕大的黑眼圈遇上了前来探病的宴乐逸。
一时间仿若亲家公偶遇老丈人,眼神里刀光剑影,相看两相厌。
*
处理完后续事宜,终于腾出空来的宴乐逸在去探望沈游川之前,先去看了自家表弟。
在医生尽心尽力地医治下,宴凉舟下地走动已经无碍,只是不能过快行走,脚腕和脚背上的淤青也还没散去,看起来有些吓人。
以前比这更严重的伤,宴凉舟都是在自己家里交由家庭医疗团上门诊治的,根本不会考虑来医院。毕竟医院病房布置得再好,能有自己家舒服吗?
还一住这么些天,用脚趾头想都能明白肯定是为了那个臭小子。
宴乐逸不爽地从桌上摸起一颗糖吃。他正准备拆糖纸,就被宴凉舟啪地打到了手上。
那糖又被抢回去,宴凉舟给他塞了一颗贵宾病房糖果礼盒里的巧克力。
“你干什么!你明知道我最讨厌巧克力!”
宴乐逸出离愤怒了。他的目光扫过盒子里精巧可爱,摆得整整齐齐的一溜小西瓜、小荔枝、小火龙果……
“集邮吗你?”
宴乐逸忍不住吐槽,“这风格一看就是那小子送的吧。”
宴凉舟自顾自地泡茶,并不搭理他。
宴乐逸悻悻道:“我打算去探望他,你要跟我一起吗?”
宴凉舟端茶杯的动作一顿。他沉默地垂眸,看着杯子里的茶叶上上下下浮动,半晌,才开口道:“我就不去了,你替我再道声谢吧。”
宴乐逸望着他看似与往常无异的冷淡神色,心底叹了口气。
嘴硬说被误解也没关系,但真被当成坏人了,不还是自己躲在一边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