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宴乐逸犹豫了一下,忍着厌恶说道:“新的合作对象需要时间观察磨合,你着急的话,可以先让魏德嘉做你助理……他好歹连着柳家,这几年也算受过忠叔的教导……”
“表哥,”
宴凉舟打断了他,“魏德嘉刚上大学,在经营方面经验算不上丰富,我已经让他学着帮我处理电影方面的业务了,其他的就先不考虑了。”
“我还是更倾向于在学院里找一位合伙人。”
宴乐逸表情顿时放松不少:“也是,他毕竟跟我们不一样。”
在明德学院上学的世家子弟们,只要是被当做继承人好好培养的,大多从小就耳濡目染,十五六岁就跟着长辈们做事积累经验四处见世面,大学开始做独立项目亦或是尝试创业,进行实干历练。
魏德嘉虽然也算得上勤勉优秀,但他只到宴家三四年,还是个私生子,这些是他所不具备的。
不过兄弟俩都明白,宴凉舟其实还是顾虑宴乐逸的心情。
当年老爷子借私生子之事从柳家身上撕了一大块肉下来,又把魏德嘉指到宴凉舟身边作预备管家,以示对柳家的安抚。
但这让宴凉舟和宴乐逸之间变得很是尴尬。
即便两人都有心维系这段一起长大的兄弟情,但一根刺直愣愣地插在那里,再加上小舅妈柳女士时不时的搅和,他们的关系还是再难恢复如初。
其实宴凉舟也明白,老爷子把魏德嘉指给他,大概有想要缓和他和小舅妈的关系,也让他能稍稍借一借柳家之力的打算。
只是没想到小舅妈对这个打破了她平静圆满生活的私生子没有半点怜惜愧疚,只有万分憎恶,也因此更加迁怒责怪宴凉舟。
这样不讲道理的迁怒和怨恨总让他想起宴百合。
也正是因为这点同病相怜,宴凉舟无法对处境尴尬却很努力,自身也确实算得上优秀的魏德嘉视而不见,这几年不温不火地相处着,终于还是给他分派了些娱乐圈的工作。
说起娱乐圈,宴乐逸又提议道:“小舟,听你这意思,是还打算继续做演员吗?”
“以后管理公司会越来越忙,这个爱好在老爷子那里也……你玩几次就算了,还是别投入太多,你一边上学一边跑项目已经很辛苦了。”
“我知道。”
宴凉舟清楚宴乐逸是好意,他淡淡地笑着,“我只是……想喘口气。”
在那些不属于他的世界里,在各种各样完全不同于他的角色人生里,逃避似的遗忘掉某些东西,像溺水的人将鼻子浮出水面那样,在沉重的生活里喘口气。
一下就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宴乐逸一时沉默。
就在他们之间的氛围变得有些沉重之时,一阵吵嚷声突然从不远处传来。
“快!快!快拉住那匹马!”
“不能使劲拽缰绳,马会更狂躁的!”
“老师!救命啊出事了!”
……
在前往礼堂的路上会路过学校马术俱乐部的马场,看样子今天学生们原本有一场马球活动,但生了惊马事故。
“啊——他快被甩下来了!”
在场边同学们惊慌的尖叫声中,场外的宴家兄弟俩也不免为马背上遇险的学弟捏了把汗。
这要是被马甩下来,再不小心被踩到,可不是小伤说说就算了。
然而老师从后方奔来,“疯马”
又赶在他前面不停狂奔,显然很难赶得上了。
这时场中一个一直骑马领队,灵活闪避指挥着遇到状况后十分慌乱的马队成员及时且有序地退出赛场,避免与受惊马匹相撞的挺拔身影猛然扯动缰绳。
他身下矫健的大黑马长长嘶鸣一声,前腿高高抬起在空中灵活转向,马蹄飒沓直冲四处横冲直撞的惊马而去。
“天啊,太危险了,一不小心就会撞上的!”
有人忍不住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