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现除了他和谢以,还有人也这样。
那就是郁然和林杳。
并且他们靠得还要更近。
官周只是靠着谢以的肩头,在不妨碍对方其他事的情况下当个靠枕而已。
而郁然胳膊揽着林杳,让人靠在他肩窝,林杳头顶的碎会跟着风掠过他的下巴,看上去不止是亲近,而是亲昵。
由此可见,好兄弟之间靠着睡一睡,很正常。
理所当然。
他和谢以,时至今日,怎么样也能算是好兄弟了吧。更何况,除了好兄弟他们还有一层另外的关系。
所以,他借个肩膀睡觉,天经地义。
官周回神,摸了摸咽喉,嘴比石头硬:“还行。”
“那你唱歌,我听听看。”
谢以说。
“……”
我敢唱你敢听么。
官周瞥他一眼,看得出来他又闲得慌了,懒得理他,起身走人躺上了自己的床。
周宇航这两天一直在轰炸他的微信,即将赛季末,他卡在最高段位的边界摇摇欲坠,跪地求他哥带他上分,“爸爸”
喊了不下十次。
官周靠在床头,回了一句。。:不打。
一中扛把子:老大,你到底怎么了??
一中扛把子:你不心疼兄弟,你也心疼心疼你自己的段位吧,你还没我的高!你以前,从来没有堕落成这个样子,你怎么能允许你自己屈居人下!。:我允许。
对方来了一个自然段的问号,以表震惊和疑惑。
一中扛把子:你让我感到陌生qq
官周摁灭了手机,抬头眼前多了杯浓稠的褐色液体。
谢以:“再喝一道药,明天再不好得去趟医院看看。”
官周看着那药的颜色就不想喝,更不论从杯子里传来的气味像下过雨的淤泥,泛着一股土腥味,睁着眼说瞎话:“已经好了。”
谢以一眼就看出来他什么想法,拉过他的手,掰开手指,把纸杯立在他的掌心,似笑非笑:“可以,唱歌就不用喝。”
“……”
眼前人睁着双熬鹰的眼睛觑着他,谢以似是无奈,轻轻叹了口气。
站着的时候,小朋友头顶上那个小小的旋尽收眼底。
官周丝很细软,头又多,乌黑到特定角度能反光。
看着,就让人很想上手。
谢以也的确上手了。
刚碰到的时候,很明显能感受到掌下的人愣了一下,谢以含着笑的嗓音微风似的,轻飘飘地掠进官周耳畔:“你乖一些,喝了给你糖吃。”
官周握着杯子的手僵住了。
上次也被他摸过头。
但是不一样。
上次是谢以趁人之危,在他上车还没反应过来时下的手,并且那时候他对这人有点……
愧疚?不是。可怜?也不是。
心……算了。
这会儿他们面对着面,哪怕再过十个小时二十个小时都一起待在这个房间,不知道是尴尬还是什么莫名的情绪,无声无息地被放大数倍,让他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屋内没有开灯,外头正好是黄昏,小小一方窗圈框着一片猎猎欲燃的霞,好几种颜色交汇在一起,像阳光下吹起的肥皂泡,映出流光溢彩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