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叶千山和叶萱此时把事情想得多复杂,可林锵的来意的确看似极其简单,貌似就是单纯来请叶老“掌眼”
的。
叶老示意叶萱收起枪,压住心头各般情绪,呵呵一笑道:“我这孙女职业病又犯了,林老板勿怪,萱萱,你先去歇息吧!”
林锵不以为意,将手中的盒子放到一条案几上,顺水推舟道:“没事的没事的,谨慎点好,谨慎点好。既然警察同志也在这,那更好了,做个见证,免得我清白受损,呵呵!”
叶萱第一感觉便认为这是个什么阴谋,自然是没有离去的意思。
叶老招呼林锵到客厅里间坐下,拿出一溜儿工具准备给这东西掌掌眼。
林锵也耐心极好,在一旁不言不语,只喝着茶,借着品味茶香,时不时地伸出鼻子四下里嗅嗅,等着叶老的鉴宝结论。
叶老从案几上拿起盒子,轻轻掂了掂,有点沉,似乎里面也还有个什么东西,想来就是林锵提到的那颗珠子了,压了压心头的疑惑和小激动,按部就班地从盒子开始,给这件宝贝掌起眼来。
只见他手执一把小刷子、一个强光小手电,带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操作着,并时不时地和叶萱小声嘀咕几句,或者交换下眼色。
这盒子,跟现在放在警队证物室里装着“灼”
的那只盒子简直一模一样,不同的是,那只盒子,其中某些纹饰是阳刻,而对应的部分,在这只盒子上恰好是阴刻,构成了一阴一阳的格局。
其中部分纹饰,跟史书上也能印证,初步分析,这只盒子,极有可能就是装着“幽”
的盒子,至少,是高仿那只盒子的一个赝品!
叶老忙活了一阵,盒子观察完毕,便抬起头来瞧了瞧林锵,林锵颇为心有灵犀,还不待叶老问,便微微点头说道:“里面的东西,还请叶老打开随便看,鉴完后告知于我,感激不尽!”
叶老也不客套,点了点头,吸了口气,在叶萱的注视下,缓缓揭开盖子。
只见盒子里面衬满了洁白、柔软的天鹅绒,正中央有一颗黑乎乎的圆形珠子,在灯光下丝毫不见反光,乍一看就像盒子中央突兀地出现了一个黑洞一样,仿佛能把所有的光线都吸纳进去!
“这是……?”
叶老扭头看了一眼林锵。
林锵摆了摆手:“我也不知,此行前来,正是请问叶老,这珠子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来历?是真是假?值个什么价钱?”
这么不专业的问话,把叶老噎个半死。
搞得不好,这就是文物好吗?是能用钱来衡量的吗?
幼稚!
这东西,若最终鉴定出确然是“幽”
,那就不仅仅是钱的问题了。
可是林锵这“无知”
四连问,将叶萱的一肚子问题也憋回了肚子里。她细细观察了林锵的神色,感觉他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便打消了带他回警局讯问的念头,转而打算顺藤摸瓜,放长线钓大鱼。
当然前提是要建立在这东西确实是真品的前提下,若只是一个赝品,那就没必要追究了。
古玩界真真假假,当真是浮萍大海。
又看了好一阵,叶千山依然无法鉴定出这东西的真身、甚至连真假都还没完全确定。夜色已深,林锵主动提出了告辞,并大方地提出把这东西留在叶家。
这一来,叶萱更加确定林锵什么都不知道了。若这东西真是“幽”
,就这么轻易地到了自家手上,那跟天上掉馅饼有什么区别?
林锵走后,叶千山叹气摇头道:“若莫晟还没走就好了,这东西毕竟是外国货,我一时半刻也看不准。”
“要不要拿回警队,让那帮专家看看?”
叶萱建议道。
“万万不可。这东西,跟你们那些缴获的赃物的性质不同,千万不能进局子!无妨,我再研究研究,今天你也困了,早点休息吧!”
林锵出了门没多远,一辆黑色奔驰商务车接上了他,离开了江城,一路往隔壁的洹县驰去,直到凌晨两点,才在洹县的一处郊外别墅停了下来。
“东西留在叶家了?”
别墅里,卫利正跟一个身材魁梧、鹰眼锐利、摇着扇子的中年人喝着茶,见到林锵两手空空地走进门来,卫利有点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