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近两年才开始好转,最严重的是2o83年,那一次左若竟然入住精神病院过整整一年。
那一年里,米橘休学一整年都在外疯狂打工赚钱,提供给左若治疗费用。
越往下看,苏妗黛心越惊越凉。
左若入院三个月却多次自杀未遂,后被强制使用安眠药药物进入沉眠状态进行保守治疗。
看着看着,苏妗黛的手颤抖的几乎拿不住手机,那小小的一份资料,仿佛用尽了她余生所有的勇气才能看完。
她多想直接关闭资料,不再去看这些,这样她就可以依然当做什么都没生,什么都不知道的继续保持沉默下去。
可当看完这些资料,特别是治疗过程后,她的眼泪一滴又一滴的溅在手机屏幕上,打湿了屏幕。
这些都是左若真实的经历过的事情,这些都是她给左若带去的苦难,都是她犯下的罪孽。
若是当年她没有去跟踪左若,跟她交朋友,左若就不会为了救被狂热粉丝追踪必杀的她,而被迫下水。
只要她不下水,她就不用经历这些。
心里的痛苦仿佛溢出来一般,她抱着手机嚎啕大哭了起来,好像要替左若把受过的委屈都哭出来一般:“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知道你在我没看到的地方竟然经历了这么多。”
这个世界,原来真的有人光活着,就用尽了所有力气。
哭到声音嘶哑几乎不出声音后,她才看到后面属于米橘的资料,最上面就是属于她的电话号码。
看过左若的上半生后,她竟然对这个电话感到了恐惧,她有些无法面对米橘,特别是在知道了左若最痛苦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只有米橘的时候,她的心更是疼痛难耐。
左若受的每一次痛苦,都是往她心脏上插的刀刃。
左若身上千穿百孔,就像她被千刀万剐的心。
她盯着那串号码看了许久,久到整个身体都僵硬到动一下就出咔咔声后,她才咬牙拨通了那串号码。
对面响了不过三声就被接通。
米橘声音带着急迫,她不确定的问道:“阿若?”
没错,自从她睡醒后看到左若留给自己的消息后,就一直在拨打左若的电话,但得到的消息却总是无人接听。
电话打不通,她只能等着左若主动打给她。
却没想到这一守就是一上午,好不容易接个电话,对方却一声不吭,米橘更加不确定了,再次唤道:“是阿若吗?”
苏妗黛沉默了片刻,声音嘶哑道:“不是,我是苏妗黛。”
米橘猛然听到苏妗黛开口,一时没能认出来,但苏妗黛的名字一出来,她就瞬间警惕起来了。
她沉默了一下,冷漠道:“你打错了。”
她之前放心的把左若交给对方,是因为左若的声音听起来很幸福,但从看到左若给自己的留言开始,她就不停的后悔。
为什么一定要拉着左若出去体验人生,若是一切可以重来,她绝对不会再让左若出门,这样现在的一切也不会生。
在米橘愤怒的要挂断电话之前,苏妗黛连忙出声问道:“我是有关左若的事情要问你!”
空气沉默许久,米橘才声音冰冷道:“你跟她在一起也快两个月了,难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苏妗黛呼吸一顿:“我……”
米橘继续问:“你要是什么都不知道,又哪来的自信,让她属于你?苏妗黛,就凭你是三金影后吗?”
苏妗黛:“……我不是这个意思。”
米橘:“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你要向我问她什么,要是是非常隐私的东西,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苏妗黛:“我只想知道,她离开以后,有没有告诉过你她去了哪?”
米橘冷笑:“连你这个睡在她身边的人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我把她交给你,是因为她喜欢你,而不是让你把人丢了!”
“我之前就告诉你,让你看好她,她精神不好,容易病,每次病都特别痛苦,你跟她住了那么久,难道就没现她一直在吃药吗?”
说着说着米橘的声音就暴躁了起来,她说的很用力,一字一句都戳在苏妗黛的心上,但苏妗黛无法反驳,只是沉默的承受着。
说到最后,米橘也疲惫了,她也有错,她应该立刻赶过去,而不是放心的让苏妗黛看着左若,是她自以为是了。
“我不知道她去哪了,她没有告诉我,她之前的手机号都丢了,估计不会再用,等她联系我了再说吧,先挂了。”
她现在不是很想听到苏妗黛的声音,她怕自己到时候会把所有的脾气都泄在对方身上,给自己找一个推卸责任的理由。
电话被挂断,苏妗黛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只能短信给米橘,让她在左若联系她的时候,务必探出左若的住处,要是可以的话,请告诉自己一声。
完消息,苏妗黛卷缩在沙上,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迷茫中。
。
另一边换了一个城市,并且已经找到了一个出租屋的左若提着自己行李住了进去,她也不要什么特殊的要求,只需要能够立刻拧包入住的房子就行。
所以这个要求非常简单,随意找了一个中介就可以办到。
这是一处比较安静的公寓,周围设施都还行,她租的八楼,打开窗户还可以看到楼下坐在树底下拼杀象棋的老年人,还有带着孩子在池塘边跑步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