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练“哦”
了一声,听到“长安”
二字突然沉默下来,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抬头看向霍笙道:“哥哥跟赵王感情很好吗?”
“挺好的,赵王虽然是长辈,不过跟我也差不了几岁,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近些年他去了封国,没怎么见过。”
霍笙耐心地道。
“那哥哥在长安是不是还有更多的朋友啊?”
阿练又问。
“当然。”
霍笙不假思索地答,见她语气不太对,又问,“怎么?”
阿练觉得有些难为情,不过她一向是个有话直说的性子,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我就是觉得……等回了长安,哥哥身边有很多人,可是我只有哥哥……”
她说着就低下头去,像是也觉得自己太过矫情,轻轻咬了咬下唇,因着心绪的起伏,垂下的眼睫不由得微微颤动,如蝶翅一般。
那样无意识地展露出独属于小女郎的柔弱姿态,谁人能不动容?
霍笙垂目,从他的角度能看到阿练那光洁的侧颜,因羞意而染了薄红,呈现出一种极惹人怜爱的颜色,再往下是线条优美的颈项,莹莹如玉。
他心里一动,渐渐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漫了上来。
未及细想,阿练仿佛已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抬起头来,视线正与他对上,目光仍是清澈的,带着尊敬与信赖。
霍笙心里那一阵奇异的感觉又如潮水一般退了下去,伸手轻轻敲一下她的头:“成天瞎想些什么。”
阿练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见霍笙仍旧皱着眉头,又撒娇道:“哥哥待我好,我都知晓的,往后不会瞎想了。”
“你知道就好。”
霍笙将胳膊从她手里抽出来,自去收拾东西了。
第二日一早,赵王替他们准备了一辆华贵的马车,而后亲自送到驿舍外面。
阿练与赵王他们道过别之后先上了马车,霍笙还在后面与赵王交谈。
春景正盛,驿舍外的海棠也开得妖娆,花满枝垂地,纷飞如红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