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宜点点头,岔过话头道,“孙女知道了,祖母,今日这粥熬得不错,可能花宴上也吃不上什么东西,祖母可多吃些。”
秦老太太看着面前那碗盛得要满出来的粥,又看了一眼她那碗比自己更满的粥,眼神顿了顿,终究没多说什么,“嗯,用膳吧。”
秦书宜伸手去夹桌上腌制的酸黄瓜,刚伸手,忽然出一声惊叫,然后就见着那粥洒了她一身,身上那件专门为这次花宴做的衣服是没法穿去赴宴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春竹,赶紧带大姑娘回去换衣裳。”
秦老太太带着一丝薄怒。
秦书宜脸红红的,慌慌忙忙出了奉安园。
看着出去的秦书宜,秦老太太也吃不下饭了,看向一旁的刘妈妈,“这几日,大姑娘怎么总是毛毛躁躁的,这次皇后说是赏花,不就是相看太子妃,她这个样子哪里能入得了皇后的眼?平日看着挺机灵的,就没现庄氏有问题?”
说完,不觉又生气起来。
刘妈妈赶紧安慰着道,“老夫人别急,兴许大姑娘是将心思都放在了花宴上才没注意庄氏的动作,这不幸而有您吗?您都教导这么些年了,大姑娘定然是出挑的,待会儿您再好好同大姑娘说说就是了。”
这点倒是说得极是。
原先秦书宜就还算知书达理,人也聪慧,这些年又让她习读女德、女诫,规矩上她也悉心教导,琴棋书画也不比别人差。再加上她本就容貌出众,自然是比京中好些其他的世家之些。
秦老太太想到这里,脸上的神情稍微好看了些,“这庄氏也是不知分寸,让你传的话传过去了吗?”
“传过去了,庄氏这几日估计忙着抄写佛经是出了不门了。”
秦老太太“嗯”
了一声,将刚刚的事情放到一旁,“罢了,先出门吧。”
等她从奉安园出来的时候,秦书宜也已经换好了衣服。
秦老太太见她穿了一件虽然料子不错,但样式早就过时且颜色也不算鲜亮的衣裳,有些不满。但眼下若是再回去换衣裳,时间便有些赶了。
她不动声色地上了马车,一路上都没再露出半个笑容来。
若是放在以前,秦书宜定然是如坐针毡,但如今,她却无所谓。
那碗粥本就是她故意盛那么满,然后故意要打翻的。
衣服自然也是故意的,之前那套衣服太鲜亮了,穿出去不就是招人眼吗?
上一世的路,她是真的不想再来一次了。
整夜整夜等人归的感觉她不想再有了。
思踌见,马车已经到了华清池。
这华清池是一所皇家园林,就在城郊。
平时一般不对外开房,除非是年节时期会有那么一两日,可以让普通老百姓能进去看看,但重要的几处园子也还是封禁的。
里面楼台亭,奇花异草,是外面的一些私家园子见不到的。
而且因为当今皇后是南方人,在打理这座园子时,还加入了许多南方特色,翠竹落英,鱼戏绿波,层林叠峦,在这北方当真是稀罕了。
上一世,秦书宜也来过这园子几次,每次来都还是觉得鲜。只是后来她忙于宫务,几乎就很少来了。
再后来,她生了病,便更挪不动身子了。
她放缓了心绪,既来之则安之,今日能来这里,顺便欣赏欣赏这华清池的美景,也算故地重游,还是让人愉悦的。
跟着领路的宫人约摸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今日设宴的地方。
远远的就看见前面一处姹紫嫣红,繁花叠簇,好不热闹,应该就是花宴的地方了。
她顿了顿,不由得往后靠了靠,跟在秦老太太后面,将步子缓了下来。
那宫人将她们带到搭好的花宴台,便退了下去。
此时,皇后还未出现,各家相互彼此打着招呼。
秦书宜寻了角落的地儿坐下来,往四周看了看,现除了那些名贵的花外,这处宴会台周围还挂了一些字画。
她本就喜欢这些,没事的时候也爱自己画,她记得上一世,好像并没有这些,因此不禁多留意了些。
她一幅幅看过去,竟现这些字画有好些都是出于名家之手。
忽然,她目光落在一副远山图上,这图画得好生洒脱,再细看那落画风总觉得有些熟悉。
她往右下角看,和别的字画不一样,这幅远山图并没有署名。
正当她疑惑之时,就听见有人道,“皇后驾到。”
听到此话,在场的人纷纷站起来起身行礼,“拜见皇后,皇后千岁金安。”
皇后今日穿的是一件牡丹交领的深介绿短针石染上衣,下身是同色牡丹散花裙,披了一件绿色钩针披帛,一双双色牡丹底靴将她衬得华贵大气。
她冲众人摆摆手,“都起来吧,今日在宫外,又临逢上巳节,大家就别这么多礼数,本宫特地让御膳房做了鲜花宴,待会儿大家赏花之余,也都尝尝。”
众人朝着皇后福了福礼,“是,谢皇后。”
等众人坐回位置上,宫人们便依次将那些名贵花卉搬到殿上来供大家欣赏。一轮下来,众人都对这些盛开的鲜花赞不绝口。
见大家兴致正盛,皇后笑着道,“今日虽然是赏花,但春日里,饮酒作画也是风雅。所以,今日除了花以外,我还命人在这周围挂了许多字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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