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放了。”
吴望喊出郑文轩的瞬间,姜翰生心里就清楚,事情恐怕难以如他所愿地展下去了。
郑文轩家远在邵平府,来京城时日尚短,与渠口本地百姓结仇的可能性极小。
至于他背后的势力……
韩家?
那就更无可能了。
“行了,郑大人,带着你的人退下吧。别在这儿帮倒忙。”
眼下现场勘查能获取的证据也就这么多了,剩下的,唯有开棺验尸。
虽说周、李两家的人都已离世,但他们的近亲尚在。
姜翰生思来想去,觉得自己继续留在渠口,未必能挖掘出更多线索,倒不如尽快回刑部,申请开棺验尸。
一旦证据确凿,证明周、李两家人是被谋害的,那无疑将成为一桩惊天大案。再加上刘嫂子腹中夭折的孩子,前前后后足足十多条人命啊!
姜翰生一想到这儿,竟不自觉地有了几分激动。
可这股激动劲儿刚冒头,他就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一巴掌。
人命关天,自己怎能有这般想法?
很快,案子就被呈送上去,不知怎的,皇帝也听闻了此事。
在西黎特使即将进京之际,京城周边竟出了如此大案,这简直是公然打他的脸。
“天子脚下,出了这般大案,却一直无人察觉。京兆府都是干什么吃的?”
皇帝龙颜大怒,“查,给朕彻查!”
越是这种邪乎的事儿,传播度越快,消息如同疾风,吹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不过短短几日,关于“鬼婴索命”
的话本子便纷纷流传开来。
金蝉得知后,特意命灵悦去收集了不少,心想说不定能从中获取有用线索。
结果……
“全是些无稽之谈。”
金蝉指着话本子上的一处内容说道,“灵悦,你瞧瞧,这人怎么不给那凶手编个三头六臂出来?你说这么荒谬离谱的东西,居然还有看?”
灵悦笑道:“县主,这些本就是胡编乱造用来骗人的,越是荒诞不经,大家越喜欢呢。”
此时,林时安好不容易得空前来,一进门就看到金蝉埋在话本堆里。
“傻!”
她自己不就在看吗?
“我傻?那你说说这事该怎么查?”
林时安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想查,而是没机会查。”
皇帝把这案子交给了康王,连陶飞都被撤了回来。
这局面,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听说是康王主动求的这个机会。你说他这是为了什么?”
金蝉却没觉得奇怪:“人家好歹也是个王爷,之前因为腿脚不便,整日被困在府中,想必觉得无趣。如今腿脚好了些,想找点事做,倒也说得过去。”
金蝉说着说着,竟觉得有几分不对,林时安今日看着很是与众不同。
一身绛红锦袍,腰束玉带,竟十分好看。
金蝉不禁微微一愣,平日里看惯了林时安或严肃或匆忙的样子,今日这般精心打扮,还真是让她眼前一亮。
“你今日这般一打扮,竟比花魁还俊俏。”
“怎么?”
林时安瞥了她一眼,“你也听说钰郡王和花魁的事儿了?”
钰郡王被蔡云淑逼得没办法,竟然扬言自己不再喜欢女人,还捧了个小官人,将其捧成“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