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钧带着跳下马,直接拿起自己的长刀,也不出鞘,就连刀带鞘握在手上,对着那些围观九头鸟的乡勇不管不顾的砸了下去。
其它的乡勇们这个时候一见老大带头了,那还犹豫什么,立即纷纷跳下马,操着腰刀或者鸟铳柄、钩枪棒一顿猛砸。
“保持队形,鸳鸯战阵!”
刘钧一面打一面还不忘记指挥部下,让他们维持着鸳鸯战阵的队形来打架。
虽然在堡门口的其它乡勇更多,可真正加入斗殴中的并不是全部,而九头鸟乡勇却是一齐上阵,还直接按照平时训练的鸳鸯战阵来斗殴,特别是他们昨夜才刚经历了战斗,此时运用起来,得心应手。
大家身上还披着铠甲、戴着头盔,一个个提着刀鞘、鸟铳柄、钩枪把猛砸狠打,反观对面那群人,多是些乌合,各队的都有,且大多来看热闹的并没有队伍一起,又只是身着普通的戎衣,更没携带兵器。
双方一打起来,立即高下立叛,九头鸟这边是团结一心,用鸳鸯战阵以小队合力对敌,而对方却是没有组织的瞎打,且一方有装甲武器,一方却只是布衣拳头。
梅之焕等一众乡团的军官们已经听说九头鸟到了,正一起往堡门前来。
突然见一个家丁神色慌张的跑了过来。
“梅公,不好了,不好了。”
“生了什么事情,慌张什么?”
梅之焕皱眉喝斥。
那家丁喘着粗气,“打起来了,他们打起来了。”
“话说清楚一点,谁打起来了。”
“是九头鸟跟堡门口的游兵营乡勇打起来了,好像是有游兵营的人冲着刚到的九头鸟乡勇说他们杀良冒功之类的,然后九头鸟的乡勇就跟他们打起来了。”
“现在还在打?”
“现在打的正厉害呢,几百人大乱斗,堡门口已经乱成一团了。”
梅之焕怒喝道,“搞什么东西,是谁传播谣言?还有,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就看着游兵营的欺负九头鸟马队?游兵营五百多人,而九头鸟才一百多人,你们就这么看着他们被欺负?”
那家丁表情有些想笑,只是努力憋着,实在憋的难受。
“梅公,其实,其实现在是九头鸟在追着游兵营的打。”
“什么?”
在场一众乡团的军官们都愣住了。这是什么鬼,九头鸟一百多人,能追着游兵营五百多人打,开什么玩笑。
“是真的,九头鸟打起架来十分凶悍,尤其是那个刘继业亲自带头,他们还排起了鸳鸯战阵,各小队又组合一起,相互支持。而且他们身上还穿着铠甲,手里还有刀枪,游兵营一团散沙似的,被队们揍的到处乱跑呢。”
这下梅之焕等人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了。
大家目光一齐望向游兵营的坐营官,心想,你都带的是什么熊兵,五百人打不过一百来人,既然如此,你挑衅人家做什么?做死吗?
游兵营的坐营官面色赤红,恨不得地上有条缝,立即让他钻进去。他怒道,“这个刘继业,要造反吗,他居然,居然动用刀枪!”
那名家丁立即帮九头鸟分辩了一句,“九头鸟只是拿刀鞘、铳柄、枪把打人。”
“这也是动用刀枪。”
“别说了,丢人的家伙,游兵营就是一群扶不上墙的烂泥。”
梅之焕冷哼了一声,打断了他。
游兵营坐营官觉得很委屈,他们本就是从游民中招募的青壮,平时不论是钱饷还有伙食,甚至装备、训练等,处处都不如乡勇其它队伍,而那九头鸟马队成立不过月余,据说已经花了几万两银子了,这能比么。
梅之焕一挥手,“走,我们看看热闹去。”
他们直接登上了堡门,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堡门口还正在进行的这场大斗殴。不过此时斗殴已经进行到了尾声,堡外的五百游兵,完全不是九头鸟的对手,五百人被人家百余人追着四处逃窜,狼奔兔突,好不狼狈。
梅之焕看到这场面也不由的一声大笑,然后他转头看向一众乡团的军官们,“现在,你们还觉得九头鸟马队是杀良冒功?”
大家都闭嘴不说话,看九头鸟把游兵营五百人打的那个狼狈样子,对方的战斗力确实高的有些离谱,他们若是半夜突袭五十几个盗贼,也并不是没有可能成功的。
“好了,敲锣鸣金,让他们结束这场好笑而又愚蠢的‘战斗’吧!”
梅之焕喝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