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婕轻哧一声,又看向萧钰,“长公子那一下子真是狠,妾差点以为这条胳膊要保不住了。”
“你最好老实些,否则我不介意送你上路。”
萧钰面不改色。
“知道了……”
袁婕拖着长音,百无聊赖似的爬起身。围着她的侍卫们见她动作,又见萧钰没有阻止的意思,便都退开一些。
袁婕站了起来,冲萧妙磬屈身一福,“总之,亭主将妾要到身边,是对妾的信任。妾谢过亭主,自然也不会伤害亭主什么。得不偿失,何必呢?好不容易不用再给庐陵郡侯那样又丑又老之人当玩物,妾高兴还来不及。”
她停一停,“那么,妾就先退下了。”
侍卫们看着萧钰稳坐钓鱼台的模样,便也会心的让开一个口子,教袁婕退下。
当袁婕从萧钰面前走过时,萧钰淡淡道:“把你头上戴的那朵花换掉。”
袁婕斜眼看过来,不大乐意的样子,不过还是抬手将间簪着的花取了下来。
方才灯火暗,萧妙磬没在意这是什么花。眼下看清楚了,是夹竹桃。
剧毒之花。
她不由向萧钰投去感激的目光,哥哥不许袁婕再佩戴夹竹桃,这是对萧妙磬安全的保证。
“可是妾就喜欢夹竹桃……”
袁婕很是遗憾的样子,忽的就凑近姜叙,把花往他鼻子上送,“要不就送给姜太守?这是妾专门处理过的,十日内都不会枯。”
这玩意儿有毒!姜叙吓得赶紧后退,差点后仰摔倒。
他羞愤瞪着袁婕,“你、你……”
袁婕冷哼:“不禁逗。”
说得姜叙脸都涨红了,觉得受到了侮辱。
就在袁婕即将踏出朝熹殿时,萧妙磬叫住了她:“颂姬。”
袁婕偏过头来,“亭主有什么指示?”
萧妙磬眼波澄澈,定定注视着袁婕雪白而艳魅的脸孔。
“颂姬,有一件事我想问你。你弹奏《诛天》的时候,倾注在乐曲中的仇恨,是冲着你父亲袁繇吗?”
袁婕眼皮低下,浓密的睫毛在眼眶下烙了阴郁的影翳。
“抛弃妻女的东西,算什么父亲。在我眼里,他只是我仇人,扒皮抽筋也不解心头之恨。”
话毕,人离去。
袁婕一走,萧钰便命人将朝熹殿清理一下,完成后便挥退了他们。
姜叙还没从受侮辱的悲愤心态中调整回来,表情有些教人不忍视。他觉得丢脸,就自请出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