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着实奇妙,即便故事、人物相同,经过时间的勾勒后,所呈现的可能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塞恩,再努力一下,说不定马上能越我了。”
被塞恩称为爸爸的男人站在对面,天已临近傍晚,但阳光仍以不输中午般的气势照耀着。
男人恰好在斜射的太阳一侧,因为灼眼的阳光,塞恩只能看到男人大致的轮廓。
“爸爸,这招怎么样!”
塞恩拿着男人削的木剑,那是配合他的年纪特别制作的儿童版,男人手中的则是成人用木剑。
双方在进行剑术的模拟战斗,塞恩胜利的条件是击中男人一次,为了不让差距太过悬殊,男人被加上了只能防御的限制。
塞恩往前踏出一步,朝男人防守薄弱的右下方攻击。
那是他观察很久后现的弱点,攻击这里就会得手,他有十足的把握。
塞恩将力量集中在腿部,借由腿部的爆力配合前倾的体势向目标进行突刺。
得手了,男人的剑并未对此攻击做出反应。
终于胜利了,这样子爸爸会给我表扬吧,他如此想着。
面对塞恩越了儿童的度,男人早有准备地收起武器,用脚横扫前方的地面。
这之后,塞恩眼中的世界就颠倒了,手里的剑也因为失去平衡飞向远处。
摔倒的塞恩眼前,男人伸出满是伤痕的手,塞恩用还不足对方一半大小的手握住它,借助男人的手站了起来。
“谢谢爸爸。”
败北让塞恩只能挤出这句话。
“攻击时别混入杂念,注意对方动作,明显的破绽可能是对方故意设下的陷阱。不过,比起上次进步很大。”
比起责怪,温柔占了更大一部分,说着这些话时他用手抚摸着塞恩的头,他并不熟悉正确的做法,只是凭着感觉上。
塞恩虽然讨厌头部被胡乱摆弄的感觉,但这是为数不多的亲子交流,最终他还是给了“还不坏”
的评价。
爸爸现在是什么表情。
男人的身影依旧模糊,他大概也在笑着,面对并不了解的真相,塞恩确信着心中的答案。
这是塞恩7岁时的回忆。
塞恩望着伤员一个个被运进救助站的帐篷中,他察觉到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抱歉的神情,而且那些视线集中到了他身上,塞恩不太明白其中的含义。
“抱歉,队长他……”
有个手臂缠了好几圈绷带,还用木板固定伤势的伤员向他靠近。
伤员的四周是一群伤势不同的人们,其中不少在互相搀扶着,那些都是战争所留下的伤痛。
塞恩有关于这群男人的记忆,曾经参观父亲工作时看到过他们,如今这些有印象的脸上满溢难色。
不知道如何开口,塞恩读懂了他们的表情,但是他不知道他们想要说什么,也或许是他不想知道。
“队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