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并未趁火打劫。
朱老三家的地一共三亩,京墨按照市价,一亩地十两银子,从朱老三手中买走了所有的地。
给朱老三他爹治病的银子,京墨说了她出,自然不会反悔。
这笔银子就当是提前支给朱老三的劁猪的费用,不需要朱老三偿还。
雇佣朱老三的给她养猪,她开的条件也很公道。
月钱每月最低一两银子,随市价浮动,也不需要朱老三卖身为奴,入贱籍,只需要与她签订为期十年的雇佣契约即可。
条件开的这么好,朱老三都怀疑京墨是来骗人的。
最终在吕大头的保证下,朱老三才将信将疑的答应了。
口头商量好后,京墨让朱老三带上他爹,吕大头驾着骡车,带着京墨、朱老三还有朱老三他爹,四个人一起回县城。
打算先给朱老三的爹送到医馆,然后去一趟府衙。
朱老三看他爹刚喝了药,状态看起来还算不错,就答应了。
谁料刚出去没多远,他爹的情况忽然急转直下,高热到昏厥。
吕大头抽骡子的屁股催骡子加速,鞭子都快抡冒火了。
离医馆还差两条街,朱老三忽然悲切趴在他爹身上呼喊起来。
“爹啊!”
他的脸上挂着混在一起的眼泪和鼻涕,看起来脏兮兮的。
京墨来不及嫌弃他,迅速将他挤到一侧,伸出两根手指去探朱老三他爹颈侧的脉搏。
看出京墨是在检查他爹的情况,朱老三屏住呼吸努力控制情绪。
一息、两息……
朱老三从没觉得时间过得如此之慢过。
“先别号丧了,还没死!”
京墨摸了好一会,终于确认指尖还能感受到脉搏微弱的跳动。
她没好气的白了朱老三一眼。
他刚刚那一嗓子,能把人吓晕!
朱老三一听爹还有救,瘫软在椅子上手都抬不起来。
吕大头一点时间没耽搁,紧赶慢赶将人送到了医馆。
只是这医馆情况……也不容乐观……
流民情况虽说控制住了,但到底数量大,运气好的来的早的,早早就被收容在府衙特设的救助点。
运气不好来得晚的,除非病情严重,不然也只能与其他人一起挤在帐子里,等待救助。
为了保障流民的生命健康,云县所有的医馆都被县衙征用了,就连医馆的学徒,每日都忙的脚打后脑勺。
原本这几日医馆爆满的情况已经好了不少了,也是他们运气不好,今日又来了一批流民。
这批流民的情况比较严重,手脚冻得坏死的不在少数。
吕大头驾车到的时候,流民多的医馆盛不下,都堵在医馆门口。
医馆的大夫们都在给患者看诊,一个闲着的都没有。
朱老三将他爹从车上抱下来,但挤不进去,哭的更凶了。
天气太冷了,下车一会功夫,朱老三的脸上,眼泪鼻涕迅速结冰,滑稽的挂在他的脸上,他也顾不上抹掉。
就在朱老三急的团团转的时候,来此巡逻的公孙淼瞧见了京墨。
经过这月余的相处,公孙淼跟京墨已经熟悉到互喊大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