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未娶亲,这话说得有些臊。
“那你今日以猎物贿赂我,是想求我家大人替你办何事?”
沈兰溪绷着脸,在这人来人往的地儿,光明正大的问。
“无所求,这些东西只是多谢夫人那日指点。”
赵五水长得魁梧,脾气也算不得好,只今儿却是异常的有耐心,任她姿态如何高高在上,都不会恼似的。
“……哦”
,沈兰溪眼皮跳了下,忽的变得端庄:“东西便不必了,你既觉得我那日的话是指点,也要晓得,祝大人是清廉公正之官,人长一张嘴,没道理吃着他的粮还骂他。”
这是她第二次这般护着祝煊了,赵五水忽的心生了些艳羡,祝煊得多好,才值得她这般?
听过沈兰溪训人,听见这话,不等赵五水应声,众人便纷纷点头,“记下了记下了!”
“夫人放心!我们兄弟还会与旁人说的!”
白桃儿拍着单薄的胸脯与她保证,声音清亮。
能举一反三,不错,沈兰溪甚是满意,自腰间的荷包掏出几颗糖抛给他,不吝夸赞,“嘴儿真甜。”
白桃儿一把抓住那飞来的几颗糖,笑出了一口小白牙,“多谢夫人!”
攥着糖的手在赵二面前晃了晃,不无嘚瑟。
“今日便不款待各位了,天色不好,路上仔细些脚下。”
沈兰溪道。
话刚出口,便见赵五水手上的野兔忽的一松,四只爪子颠颠地跑进了门,不算高的门槛儿轻轻一跃就过去了。
“诶——”
沈兰溪诧异出声,眼瞧着众人有样学样,把自己抓着的野兔赶进了府。
“……又何必呢,这些猎物你们拿去多少也能换些银子用。”
沈兰溪忽的有些难言的滋味儿,像是同情,又不只是同情。
川蜀地儿兴盛吃兔头,随便出去一家铺子,麻辣兔头都不会做得难吃,这些野兔虽卖不上高价,但也够他们饱食一阵儿了。
“本就是捉来给夫人的,不值钱的东西,夫人不必挂怀。”
赵五水道,只瞧着她,欲言又止,“夫人珍重,我们便不叨扰了。”
村野汉子不会行礼,拱手的动作瞧着有些别扭,一窝蜂的拥着走了,叽叽喳喳的,瞧着热闹的紧。
沈兰溪看了两眼,收回视线,正要转身回府,却是听得一叠脚步声。
她回头,赵五水跑了回来。
“小人赵五水,有事请教夫人。”
瞧着似是有些紧张,深呼吸了两下。
沈兰溪收了他的礼,此时也不好不理,半身倚在门上,似是解闷儿的消遣,随意道:“说吧。”
“小人想当石头寨的族长,夫人觉得如何?”
赵五水屏着气息问,声线绷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