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势大,若与其野战,形势与我相当不利!”
管战虽未言明,但态度已表。
问你也白问,敢守不敢战的懦夫!
王泽闻言,心中闪过一丝不满。
因为就双方形势而言,守城战要比野战好打许多。而管战是郡尉,职掌武事,若守战胜则有保境安民之功,但明年的粮食就要他这个劝民农桑、振救乏绝的郡守想办法了。
代郡十一城,有户二万一百二十三,口十二万六千一百八十八。
这十二万人就算只有一半需要救济也有六万人!这么多人,支撑新粮产出也要半年,就算按一人一月一石粮算,这半年来就是三四十万石!这还是按少了算的,需要救济的只会多不会少!
这么多粮食找谁要?
青徐二州每年支援的亿斤粮?那是给整个幽州的,按如此形势,仅代一郡就能吃掉一半!其余幽州九郡一国可不会允许。
所以冬麦是绝不可能放弃的!别说他一个郡守,就算是刺史、三公来了也绝不能放弃!不敢放弃!
“若吾欲与其野战,将其拦在长城外,克远兄以为有几成胜算?”
“不到三成。”
管战对王泽的选择早有预料,三成胜机脱口而出。
王泽回到亭中,对管战道:“既已知晓其寇边日期、联络方式、郡内叛族,又怎无五成胜机?”
“我们的对手是檀石槐!”
管战一字一字地吐出这位鲜卑可汗的名字,表情郑重至极,“两年前夏育、田宴、臧曼三人各率万余精骑出塞,三万精骑近乎全军覆没,这一战打掉了我代郡全部精锐!现在的郡兵都是一些没打过仗的新卒,三成……已经高估了。”
“夏、田二人求功心切,一次被拒后竟勾结王甫以取兵权。将各郡精兵一朝散尽,竟遗祸至此?”
一旁的蔡邕听闻二人为此争辩不休也不由得有些感慨。当日夏育请战之时,他身为议郎也在其旁,他也就此上书皇帝陈述利害以免其战心,可奈何皇帝不从,以至于现今如此被动。
一旁的唐正徐荣二人闻言也有些无奈,本来想着把这情报传给郡守就能提前做准备,能把鲜卑挡在长城外,可没想到到头来胜机竟不足三成!?
“事涉幽并二州,何不上报洛阳,请求派兵增援?”
“嗯,正有此意。”
王泽点头,道,“克远兄,在洛阳援兵未至前就要劳烦你领兵为此做些准备了。”
“好。”
管战闻言点头,他虽身为都尉,名义上职掌武事,但却只有领兵权,兵权尚由郡守执掌。职务上也受制于郡守。若王泽执意与其野战,即便是他身为比两千石的都尉只能按他的意思领兵。
既已做下一定要将鲜卑拦在长城外的决定,王泽不再犹豫彷徨,便倒了两碗茶汤端到唐正徐荣二人面前,道:“二位为幽州黔不惜深入龙潭盗得此书,实在令人钦佩。此茶仅代表吾对二位之敬佩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