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厉珏琰忍不住问道。
秋月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王妃说要泡牛奶浴。”
厉珏琰的双脚像是瞬间被钉在了冰冷的石砖上,他不可置信地回过头,目光直直地瞧着窗上那朦胧的剪影。那一瞬间,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惊讶,有疑惑,更有一丝对温妙妙这个女子的好奇。
见到自家王爷匆匆离开的背影,春花和秋月相互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无奈,她们微微摇头,示意下人赶紧将牛奶抬进去。
窗外,一片死寂,微弱的烛光像是被黑暗吞噬的孤舟,只能勉强给雕栏勾瓦笼罩上一层薄薄的雾纱。偶尔,还能听到树上鸟虫那沙哑的鸣叫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春花轻声提醒:“王妃,夜色已深,小心着凉。”
温妙妙关上窗户,将自己誊抄的那一叠种植注意事项交给春花,神色认真,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按照上面的要求进行种植,种子去库房取,就在剩下的那几箱嫁妆里。”
春花低头伸手接过,应道:“是。”
她心里暗自纳闷,王妃库房剩下的嫁妆箱子里装的不是王爷给的聘礼么,什么时候变成种子了?
隔日清晨,温暖的阳光如同金色的丝线,透过窗户,轻柔地洒在屋内。春花带着何适来到库房,打开箱子一看,里面真的装满了各种各样的种子,包装上面还都写了字。
春花不禁在心中疑惑,王妃究竟是什么时候掉包的?
用过早膳后,春花便叫人抬着几箱种子出了门。
昨天在外面奔波了一天,温妙妙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懒洋洋的,像是被抽去了筋骨一般。她索性叫赵毕搬一张躺椅放在树下,斑驳的树影在她身上投下一片片光影。方桌上摆放着精致的点心和香气四溢的香茗,她手上捧着从外面买回来的话本,兴致勃勃地翻阅着,随口问道:“王爷早朝之后又出门了?”
何适恭敬地弯下腰,回道:“前几天是因为王爷和王妃大婚,皇上放了王爷几天假。三日婚假一过,除了日常早朝之外,城外驻军的日常事务皆由王爷负责,忙碌乃是常事。”
温妙妙坐起身,秋月立刻将柔软的靠枕垫在她的腰间。温妙妙感慨道:“打工人打工魂,卖身卖命没收成。”
想到自己买下的那两个商铺,地里的蔬菜、粮食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有收获,空着也是浪费。她转头看向赵毕,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赵毕,城中铁匠铺子大概有多少家?”
她心里想着,这古代的交通工具实在是不方便,度太慢。储物空间里虽然有摩托车,可也不能直接拿出来用,还是把自行车给制造出来比较实际。
赵毕思索了许久后,眉头微皱,谨慎地答道:“大概有三四十家吧,都是些小本生意,做些锄头、铁锅、菜刀,偶尔也会接一些定制刀剑的活儿。”
温妙妙转头对着秋月吩咐:“你和赵毕出府一趟,盘下一家铁匠铺子,里面的人签死契,要是不愿意,就给点遣散费,然后再去人牙子处买些懂行的人放进去。”
赵毕心中一惊,像是被一道惊雷击中,暗自不安起来,王妃如此明目张胆地要盘下铁匠铺子制造东西,到底想干什么?此事必须得禀告给王爷。
这时,李管家拿着一封请帖,脚步匆匆地走进后院,他微微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恭敬:“王妃,珩王妃送来请帖,邀您后日去珩王府参加小郡主的满月宴。”
温妙妙打开请帖看完后,随手放在一边,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可以不去么?人太多,烦。”
李管家面露为难之色,额头微微沁出细汗,解释道:“王妃,以前王府内没有女眷,城中达官显贵举办宴席时无人相邀。现在情况不同了,而且小郡主是珩王爷的嫡长女,唤您一声婶婶,不去是否不太恰当?”
他心想,自家王爷从来不去这些交际宴会,要是王妃也不去,外人肯定会议论纷纷。
温妙妙视线移向一旁,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好吧,那便只能去了。”
李管家这才放下心,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