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牢温度低下,贺元祥的尸体保存的很完整,对于其中匕的致命伤,石易检查后再次确认无异,而他也没有现其他外伤。
秦欢抱着厚氅,在尸体上仔细打量,“一刀毙命,没有打斗痕迹,显然死者没有防备,一种情况是出其不意,另一种情况,就是行凶者身份高贵,死者哪怕被杀也不能反抗。”
“那岂不就是太子?”
石易问。
“谁说只能是太子,贺元祥身为丞相,宫中上下对他处处恭敬,他不会料到有人会在宫中行凶,故而宫里的任何一个宫女太监都有可能出其不意。”
秦欢推测。
石易否定道,“内务府排查过,当日参与夜宴的宫人都能证明自身,全被排除了嫌疑。”
“皇宫那么大,其他宫的人又不是不能偷偷去往韶乐殿,就比如这根本不属于贺元祥的头,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韶乐殿正是当晚夜宴的宫殿,秦欢从尸体的衣服上捻起一根黑长的头,“贺元祥头偏棕卷,但这一根长乌黑亮直,头的主人应该保养的很好。”
石易盯着这根丝,又瞧了瞧秦欢的头丝,秦欢抿唇,“不是我的,我头没这么黑。”
冰牢光线昏暗,石易看不清她头到底什么样子,时北衍笑道,“的确如此,郡主从峪州回来舟车劳顿,一头秀早就如鸡窝糟乱,哪有这般顺直。”
秦欢微笑,“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时北衍表情如事不关己般,却嘴角噙笑,“事关证物,必须严谨。”
秦欢将头包好作为证物,“尸体运输过程中也可能沾到别人的头,这一点需要向他求证。”
她口中的“他”
,自然是诏狱丞时北衍。
石易接过证物,扭头就看向自己大人,“大人……的弟弟,你有什么看法?”
他差点说漏嘴,只是这个奇怪的称呼也引起了秦欢的注意。
时北衍迅反应,接过证物就往外走,“兄长办事严谨,肯定不会毁坏尸体,但这头事关重大,我去找兄长再次求证。”
冰牢大门打开,秦欢找不出更多线索,就跟着时北衍一起走,时北衍本打算自行去找时北泽,可秦欢随他同到了处理公务的办事厅。
时北泽并不在这里,而他的桌面上格外整齐,桌上的公文日期也是几天前的。
秦欢同在诏狱司办事,却很少见到他,“又不在,整日神神秘秘,时北衍吃着公粮到底干不干活。”
“兄长事务繁忙,此刻肯定有要紧的事情要处理。”
时北衍言罢,就见屋外一个与他拥有相同容貌的男子,搀扶着一位女子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
秦欢驻足望过去,时北泽抬头,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