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依稀和多年前的身影重合,只不過那次是逃離,這次是奔他而來。
言何的感動維持了半秒。
因為擔憂,他早在溫北往下跳的時候便站起身,往那邊趕,到底還是慢了一步。
不過溫北顯然不是年少氣盛的小孩了,他輕飄飄落地,姿勢標準,沒有受傷。
言何上去就扯著他衣服上上下下檢查了翻,確定真沒事後又把他懟開。
「誰教你從二樓往下跳的?」他語氣不悅。
溫北沒懂他生氣的點,安靜兩秒後回答:「您叫我下來的。」
言何:「……」
言何好懸沒氣笑了:「我是叫你從正門下來,誰讓你跳窗的?」
「跳窗快。」溫北誠懇道。
見他還是這麼的叛逆,言何就放心了……個屁。
溫北小學和初中都跳過級,比言何整整小了兩歲半。
加上他脾氣性子都不太好,言何一直是包容的那方,習慣性的把他當孩子似的養,還特麼是慣著養,要星星不給月亮。
溫北每次做錯事,他都不太捨得凶人。
這次也一樣。
「……行了。」言何拉過他的手,「我沒什麼事,陽光不錯,叫你下來吹吹風。」
「我還沒打掃完健身室。」溫北實話實說。
「放那吧,我等下過去收拾。」言何道。
他倆若無旁人的說著話,似乎都忘了後面還有隻雌蟲。
因言何不留餘地的拒絕,雌蟲此刻泫然欲泣,望向溫北的目光里不免帶了嫉妒,他調整好表情,弱弱道:「言何閣下,我有些不舒服,您可以送我回房間嗎?」
「?」言何瞥他一眼,真真切切的疑惑著:「你沒長腿嗎?」
就這麼兩步路還需要送?
雌蟲的臉色瞬間煞白,他咬咬唇,倔強的重複:「我不舒服……」
「喔。」言何深以為然,掏出光腦:「我找節目組,看看能不能讓你休個假。」
雌蟲:「……」
「不用!」他急了,「我回房間休息休息就好了,不用麻煩。」
「喔。」言何從善如流收回手。
看他真的沒有動一動的意思,雌蟲不甘心的站起身,手撐在桌面上,弱柳扶風般晃了晃,抬頭時兩行清淚剛好落下,一秒不多一秒不少,一整個剛剛好。
他楚楚可憐,嗓音都是千迴百轉的:「閣下……我真的很不舒服……」
言何目瞪口呆。
天啊!這就是!棋逢對手的感覺嗎!
竟然有人演技比他還好!
在這個世界,終於有人配跟他搶這奧斯卡小金人了嗎!
他好半天不說話,看起來像在遲疑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