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北:「……」
溫北這一天下來也不知道被他噎了多少次,已經快沒什麼脾氣了,他伸手抽出那支筆,神情淡漠:「謝了。」
既然只是好心,那他也不介意。
他信了言何的鬼話,卻沒想到這傢伙就好像認定他了,天天追著他屁股後面當「雷鋒」
早餐、筆記紙、忘記的作業……
他所缺的一切言何都能送到他眼前來。
拒絕?拒絕不了。
躲避?同一個屋檐下,很難。
理由?言何會笑眯眯的告訴他,一我是班長,二我很善良。
理由充分。
如此不清不楚的幾個月過去,溫北從一開始的明確拒絕到後來的模糊接受,到最後已經徹底習慣了言何的存在。
他也總在午夜睡不著時回想起對方,估計是初中時見過幾面,他對這人有點印象,但不多。
他不知道他想要什麼,卻也默許了對方的存在。
就快要期末考試了,他們的老班對教育學生很有一手,臨近考試也不逼著他們學習,甚至抽了周五下午的時間給他們放假,讓他們放鬆心態。
溫北正翻著便簽紙上的時間,看這次的周末要去哪裡打工,餘光便看到有隻手湊過來,敲了敲他的桌角。
「一會兒一起去吃飯吧?」言何彎著眼角,「彭古山生日,大家聚聚。」
彭古山……?
溫北一挑眉:「誰?」
「……」言何沉默片刻,答道:「天天跟你在同一桌吃飯的那個男生,額頭有道疤。」
溫北沒想起來。
他能記得有個人不錯了,誰管他臉上有沒有疤。
他合上手邊的本子,沒什麼表情:「他生日,我為什麼要去?」
言何理直氣壯:「因為我要去。」
「?」溫北無語。
「去吧。」言何矮了矮身子,跟他平視,聲音比平時輕許多,暗含著期許:「我們是朋友嘛,我想你陪我去。」
也只有他能把如此像撒嬌的話說的平淡又勾人。
溫北桌下的那隻手緩緩攥緊。
幾秒後,他繃著臉:「誰跟你是朋友?」
下午。
不是朋友的溫北準時出現在飯店門口。
言何本來想去接他的,卻被溫北嚴詞拒絕,說他既不是女孩子又不是小朋友,為什麼要接?
言何一想,也是,便乖乖在門口等他。
彭古山調侃了他好幾回,說他像個望夫石,都被言何瞪了回去:「在我面前說說就算了,等會他來了都閉嘴。」
「為啥啊?」
回想起什麼,言何眉眼柔和了一瞬,低聲道:「他臉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