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秦续昼想起来那人是谁,那人便轻笑了一声,笑声中惯有的带有嘲弄的意味:“秦续昼,不认得我了吗?”
秦续昼语气淡淡:“你是花蝴蝶。”
花蝴蝶愣了一秒,没有看向她,却是对松迁道:“师弟,走,去喝一杯。”
松迁已经默默的走到了花蝴蝶身边,道了声师兄请。
三人相顾无言,却像是约定好了一般,不约而同的来到了一家还未打烊的酒馆里。
昏黄的灯光影影绰绰,秦续昼借着灯光打量着花蝴蝶。
花蝴蝶并没有穿他那身雌雄莫辨的衣服,而是着一身利索的红衫,头发以白玉冠束起,腰间别着一把长剑,衬的他整个人英气逼人。似乎总是有解决不完的烦恼,眉目间总是带着忧愁,不肯舒展开。
他喝了一杯酒,若有若无的瞥向秦续昼:“我喊我师弟来喝酒,你跟上来做什么?”
秦续昼看向他紧皱的眉头:“听说你是来捉拿我的,所以我特地跑来,给你送个人头。”
花蝴蝶大笑一声,催促着身旁的松迁也赶紧喝一杯,松迁推辞无效,只能收了扇子,半推半就的也喝了一杯。
秦续昼却发现他的眉头舒展来了,不知是不是因为酒劲上来了,他整个人显出了一种近乎疯狂的媚态。
他的嘴角扯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既然知道我的目的,我方才刻意给你放水,你怎么非但不走,还跟上来了?是想让我请你吃酒吗?”
松迁
趁机夸了花蝴蝶几句:“是啊是啊,师姐,你不知道花师兄可担心你了,一听说你受了冤枉,立刻请命去带你回去,我就想,花师兄之所以要自己来,一定是要给你放水的。”
花蝴蝶瞪了松迁一眼:“胡说,我是想要亲自抓她回去伏罪,秦续昼此人阴险狡诈,旁人不一定有我了解她。”
松迁想,那你好歹别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坏话呀。
秦续昼看不出介意的样子:“我想要回百炼峡阁查出我爹爹死亡的真相。”
她突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看向花蝴蝶:“确实,我也好久没喝过酒了,谢谢你的招待。”
花蝴蝶嘲讽一笑,眼中的苦意一闪而过:“是啊,多喝点,这样待会抓你回去的时候,你还能少反抗,少受些苦。”
花蝴蝶转念一想:“我可是千杯不醉的,别妄图灌醉我,然后逃跑。你已经浪费了一次我对你的仁慈,接下来,你是跑不掉的。”
说完垂下眸子,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水,也不知到底是谁多喝了。
秦续昼没有回答他,倒是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语。
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不远处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秦续昼起身:“我出去一下。”
“这,”
松迁看向醉的满脸通红的花蝴蝶。
花蝴蝶摆手:“让她去,她方才喝的酒有问题,如果不想死,她还会回来的。”
松迁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面前同样空空如也的酒杯,花蝴蝶
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不是那样的人,不会做下毒的事。”
松迁松了口气,他就说嘛,他根本没看见花蝴蝶如何下的毒,显然方才的话是故意说给秦续昼听的,就是怕她不回来。
“所以毒不是我下的,是旁人下的,他在所有人的杯子上抹了毒。”
松迁好不容易掉下去的心又悬了起来。
花蝴蝶突然冲他扑过去,整个人借着力趴在了松迁身上,一副喝醉酒了的样子,眼神迷离:“我也记不清楚了,好像毒就是我下的。”
松迁直接放弃思考,他盯着怀里的花蝴蝶看了三秒,然后毫不犹豫的把他推开了。
真是,喝醉酒的人说的胡话,信不得信不得。松迁给自己扇着扇子,扇一扇,扇一扇,不急不急,冷静冷静,等师兄清醒了再问他怎么回事。
冷静个球啊,看着又扑向自己还不忘记把胳膊挂在他脖子上的花蝴蝶,松迁欲哭无泪。
师兄,你不是说自己是千杯不醉的吗?怎么现在一杯就倒,倒了还开始发酒疯,还妄图对自己这良家妇男投怀送抱。你对自己的酒量没有点数吗?
秦续昼回来后,看到的就是花蝴蝶和松迁抱在一起的样子,松迁生怕秦续昼误会自己与花蝴蝶的关系,好在秦续昼那张脸上看不出什么奇怪的东西。
秦续昼淡淡道:“天色已晚,带你家师兄休息吧,我出去溜达溜达,明早这家酒馆前见
。”
秦续昼刚要走,醉的不省人事的花蝴蝶突然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一把上前拉住了她的胳膊,语气执意:“你不许走。”
秦续昼挑眉,感觉花蝴蝶不太对劲,解释道:“我不走,我是说明天见。”
花蝴蝶感觉自己面前的人脸模模糊糊的,只能凭着感觉去判断谁是谁,他努力睁着眼睛,突然伸手抓了一下,正好碰上一个柔软的部位。